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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文理之爭

“應試教育在把學生們變成做題機器之前,先把他們變成復讀機,可見做題機器是復讀機的進化版。”想到這裡,他不禁暗自發笑。

豎捺前排的幾個同學正在列舉和自己同姓的名人,趙子聰說:“我的祖先是趙高”。豎捺聽到後心想:“趙高不是太監嗎?怎麼會有後代?”賈淳說:“我和賈平凹是親戚”。豎捺又想:“甲醇的親戚,不是乙醇麼?”想完會心一笑。豎捺認為理科生普遍缺乏文科常識,而他自己卻文理兼修——實際上是文理兼差,他覺得和他們聊天是沒營養的。

有些理科生就像剛從陶淵明的《桃花源記》裡出來一樣,“不知有漢,無論魏晉”;還有的理科生,就像《愚公移山》裡的誇娥氏二子,愣是把王屋山背到了山西;至於偏一些的文科常識,比如:“贛江在哪個省境內?”這樣的問題,恐怕要難倒大部分理科生。

義山中學的理科生連續幾年奪得了市理科狀元,校園廣播裡開始鼓吹義山中學的理科班是狀元的搖籃,吸引得越來越多的學生選擇理科。文科瞬間貶值得像辛巴威的紙幣(一百萬億辛巴威元相當於一美元),報文科班的人數像坐上了摩天大樓的觀光電梯,直線下降。

理盛文衰已成定局,理科生們認為:“如今的世界富豪大都是科技精英,科技是第一生產力。”其實愛情才是第一生產力,君不見,愛情創造了60億人口。文科生們笨嘴拙腮,既無力爭辯,又沒有變五千年的國學文化為財富的能力,只得任由理科生們蔑視。

此後,義山中學一直流傳著“文科生就是智商低的代名詞”。豎捺為了不被歧視,在高二分文理科的時候,他也選的是理科。學校為了給學生們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備戰高考,高二就把音樂、美術、體育課都停掉了。豎捺只感覺光陰快得像火箭,轉眼間就到了高三。

義山中學的理科生們不僅認為文科無用,也認為文科生無用。他們認為“政史地”這些東西,考前背一背就行了,上課聽不聽都沒關係,簡直侮辱他們的智商,浪費他們的青春。他們還認為理科生學文科可以,但是文科生學理科就不行了,就好比長得帥的演員可以演醜人,但醜的演員卻無法演帥哥。

文科生並不像理科生想象的那樣沒用,他們實際上把自己有用的才能都用在了別的地方——文科男生常常以‘探討’問題為由,藉機和一群女生聊天,就像披著文化外衣、輪番調戲漢字的王朔。調戲文字不用擔心文字控告你騷擾,這是文字比女人可愛的地方。

義山中學的理科生們一向看不起文科生,應該說看不起文科男生,因為文科女生無論質量還是數量,都比理科女生優良的多,理科男生還是很看得起文科女生的。理科男生看文科男生夾雜在文科女生之間,宛如群花爭豔的花圃中幾顆不和諧的雜草,紛紛欲鋤之而後快——應該是取代之而後快。

理科生中男生佔絕對優勢,偶爾有幾朵好花也被人捷足先摘了,大部分理科男生遂只好抬頭啃饅頭,埋頭啃書本,發揚勤勤“啃啃”的艱苦奮鬥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