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言從他眼中看到了深藏的決絕，只嘆息一聲。

&ldo;保重。&rdo;

……

……

少歌回到含翠閣。

&ldo;小二，不要裝了。&rdo;

她怪笑道：&ldo;你一定要自己騙自己？&rdo;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髮：&ldo;傻瓜。&rdo;

挽月變了臉色。

&ldo;怎麼？哪裡露出破綻了嗎？&rdo;

他重重將她攬進懷中：&ldo;我閉著眼，也能認出你的味道。&rdo;

她翻了翻白眼：&ldo;閉著眼當然能聞到味道啊。&rdo;

他不答話，只是更用力地收緊了臂膀。

&ldo;小二，方才我的心，當真是死去活來了一回。&rdo;

她張了張口，掉下一串眼淚來。

&ldo;我也沒想到……我只是想著，無所不能的少歌，應當是能找到我的，無論我去了哪裡，碧落黃泉，也能找到我……&rdo;

&ldo;嗯。&rdo;他笑，&ldo;這一回，聰明的小二讓我不勞而獲了。&rdo;

她從他懷裡探出臉來：&ldo;我見到她了。&rdo;

他眼神微變，牽著她坐到床沿。

&ldo;嗯。&rdo;

挽月長長吐了口氣。

&ldo;少歌……&rdo;挽月直直地望向窗外，&ldo;原來，她也一直都在。&rdo;

&ldo;方才，我去到一個奇怪的地方。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白茫茫的霧。我正疑惑時，那霧起了變化，在我面前凝聚成一張石桌的模樣，還有兩個圓圓的石墩子。&rdo;

&ldo;她從霧中走了出來，坐在其中一個石墩子上面。&rdo;

&ldo;她對我說，她許下的願望是和我面對面說一說話，然後離開這個世界。&rdo;

&ldo;她說，最初的時候，就像那個人恨你一樣，她也是恨我的。她恨我霸佔了她的身體，替她做人。&rdo;

&ldo;但是慢慢地，她不怎麼恨我了。因為我替她承受了被父親拋棄的痛苦，也替她承受了喪母的痛苦。這個時候，她對我生起了同病相憐之意，因她死時已有十二歲，她看著一兩歲的我，覺得這個幼小的人兒十分可憐，甚至想要安慰我一番。&rdo;

&ldo;再後來，她看著我堅強地站了起來，看著我收服了那些難纏的掌櫃，將母親留下的產業牢牢抓在了手中，這個時候，她開始佩服我、喜歡我。她覺得我比她做得更好，母親在地下看著，一定會十分欣慰。&rdo;

&ldo;她不恨我了。她開始期待，想要看看我究竟能把這一生過得怎樣精彩。&rdo;

&ldo;再後來，遇上了你。&rdo;

挽月輕輕拉住少歌的衣裳。

&ldo;她……她也喜歡上了你。她盼著你好，也盼著我好。見到你，她和我一樣歡欣雀躍，見不著你，她和我一樣思念。少歌，她一直陪著我，和我同悲同歡。&rdo;

&ldo;她愛我，也愛你。她早已把我當成了她最親近的人。雖然她沒有說，但我感覺得到。&rdo;

&ldo;她明明可以像那個人一樣奪走一切，但她不忍心傷害我，也不忍心傷害你。&rdo;

&ldo;少歌&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