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遇害的……有老弱婦孺嗎?&rdo;
&ldo;嗯。&rdo;
&ldo;能應付得了嗎?&rdo;她沉默片刻,垂了垂眸,&ldo;雖然路見不平應拔刀相助,但若是沒有必勝的把握,我們……便繞路吧。回頭帶人來剿了便是。&rdo;
說到後面,她語聲微苦,但語調平淡而堅定。
逞匹夫之勇,一時是暢快了,但倘若不敵,自己落個身死的下場不說,受了刺激的惡徒往往會變得更加瘋狂,將屠刀指向更多的無辜人。這樣的慘事……實在是發生過太多太多。只可惜,道理雖然人人都知道,但當真遇到了事,人通常只會作出極端的反應‐‐要麼徹底畏縮,要麼熱血上頭。這樣的時候,一定只能強迫自己先冷靜下來,作出正確的判斷。
少歌知道她的心意,輕輕攙了攙她的手臂,扶著她繞過一處小泥坑。
&ldo;可以應付得了。但是‐‐將你留在遠處,我不放心;帶你在身邊,你的身體又叫人擔心。&rdo;他眸中閃爍著幽暗的光。
挽月敏銳地察覺到他的神情有些森冷。
見他這副模樣,她便猜到前方發生的事一定是慘絕人寰的。他是見慣了血的人,尋常的殺戮恐怕是觸動不了他冷硬的心腸。
阿克吾……十室九空啊。那個時候,尚是少年的他,心中想的是什麼?前方……又在發生什麼事?
林少歌沉吟片刻,開啟包袱,取出幾身衣裳,撕成布條,站在她身後,一圈一圈將二人的身體牢牢綁在一起。她的後背緊緊貼著他的前胸,她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心跳很快,很有力,一下一下溫暖地擊打在她背心。
&ldo;會不會太緊?&rdo;
&ldo;有沒有壓到傷口?&rdo;
&ldo;痛不痛?&rdo;
挽月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只一個勁兒催促他快些。
對於他們來說,快與慢,可能只是多救一人、少救一人的差別。但對於正在屠刀下瑟瑟發抖的人來說,這一分一秒,都是正在飛速流逝的生命。
二人綁在一起之後,少歌抬手揭下了易容的膠片。
&ldo;做這種事,無需改頭換面。&rdo;
挽月記起一個夢。她時常會夢到同一個場景‐‐
很多魚,從魚缸裡面跳出來,掉落在地上,不停掙扎。
她心焦不已,一邊罵魚兒蠢,一邊將它們一尾一尾撿起來扔回水中。
有的魚還十分鮮活,她伸手去捉,它十分調皮地從她手中溜走,反覆幾次,才抓住它扔回水裡。
有的魚已經氣息奄奄,扔進水中,也不見遊動,只半死不活地偶爾擺一下尾巴。
而有的魚,身上裹滿泥沙,已經有些發乾發硬了,扔進水裡,就浮在水面一動不動。
有時候會突然發現腳下踩了魚兒,有時候會發現某道牆縫或是地縫裡夾著魚兒,總之每一次,那些魚都是永遠也撿不完的,只能眼睜睜看著它們一尾一尾停止掙扎……
感覺真的糟糕透頂!
每一次,她都知道永遠也救不完,但每一次,心情都是一樣的急切。
眼下更甚!
那是人啊。
……
匪首紅三娘摔死男童之後,握住身旁白頭老翁的下巴。
&ldo;里正老倌兒,現在知道後悔&d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