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腿腳發軟，眼前大片大片開始發黑。

少女安上另一支弩箭，調了調角度，對準她的心臟。

挽月閉上眼睛，靜靜等待著。

空氣似乎在輕輕顫動，是那支箭正向她飛來。

一條溫暖有力的手臂摟住她，將她帶到一旁。

他發現了？！

&ldo;我……咳……沒事！你……敵人……當心！&rdo;她急道。

奇怪的是，燕七並沒有趁機偷襲林少歌，反而刀一轉，劈進一個黑衣人的身體，然後擋在軒轅去邪手下和林少歌之間。

同時，持弩少女也調轉弩口，向著那幾個人連射數發。用完了弩箭，她抽出柄秀氣的刀，立在了燕七身旁，將林少歌擋在身後。

怎麼回事？

&ldo;世子快走！&rdo;

燕七大吼一聲，同那幾個人纏鬥在一處。

少歌沉著臉，斬斷那隻弩箭的頭尾，摟住挽月躍上備用的駿馬，斬斷拴在馬車上的套索，扯起韁繩，掉轉頭向來路馳去。

&ldo;小二，不要睡！&rdo;

他身上酒味散了。

挽月將頭歪在他胸前，聞著他的味道，疼痛似乎減輕了很多。

&ldo;你……學會了嗎？能……適應……沒有我了嗎？&rdo;

話一出口，心中又十分後悔。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刺他的心呢？

心一急，咳嗽起來，噴出一口鮮血。

吐出那口血，身體似乎輕快了很多，她猜自己快不行了。

&ldo;林少歌。&rdo;她重重喘氣，&ldo;我想起來了，其實辛無涯和你，是一樣的。你，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辛無涯要是沒有……娶妻，我早就跟他在一起了。&rdo;

&ldo;閉嘴。&rdo;

&ldo;不閉。我憋屈了兩天，今天……難得……和你說話。&rdo;胸中一痛，險些裝不下去。

她吸了吸氣：&ldo;你看，忘記一個人，是那麼容易。當初我以為多麼愛他呢，然而一碗烏癸子湯，就將那些過往忘了個一乾二淨。愛情，有什麼了不起呢？&rdo;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她又咳嗽起來，一口一口往外吐血。

&ldo;小二，不要再說話了。是我不好。&rdo;

&ldo;什麼啊！&rdo;她望向遠處，&ldo;我只是一個朝三暮四的女人啊……我負了辛無涯，又負了你。誰知道之前我還負過什麼人呢……你竟也信我……你我才認識多久，我就能和你睡覺……你竟也敢信我……&rdo;

&ldo;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也沒必要再騙你了。其實我根本不是什麼好人……連你手下的人都看出來了，不是嗎？燕七拼了命，也要幫你除掉我。原來他並不是要背叛你啊……&rdo;

&ldo;不要再說了。&rdo;他的聲音很輕很輕，&ldo;不關你的事，是我連累了你。&rdo;

挽月從來沒有聽到過他用這樣虛弱的語氣說話，忍不住從遠處收回目光，定定看了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