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的奸計沒有派上用場，雖然被少歌好一通笑話，心中卻也是為方音高興的。孫玉珩既然自行想通了，日後二人之間也就少了個疙瘩。

婚禮按著渭城的風俗辦。挽月和少歌入鄉隨俗，託了方守備，將婚禮上用得著的一應物事準備兩份。

少歌果然叫人支來了五十萬銀票，放在箱子底，算是挽月的嫁妝。

和方音的幾十抬紅妝相比，挽月那個小小的箱籠，看起來著實是寒磣。

方音有些同情：&ldo;可惜了，嫁妝不能分給旁人。若不是你，我和孫玉珩也成不了‐‐分你一半都是應該的！&rdo;

&ldo;沒事，沒事，&rdo;挽月擺手，&ldo;等回到家鄉，我們還要再辦的。再說，我也不在意這些。&rdo;

方音憐惜地看著她：&ldo;那也不能就這麼簡單啊！這樣吧，我那裡還有五百兩銀子，給你買些漂亮的大件，好歹也光鮮亮麗些。&rdo;

&ldo;別了，渭城如今什麼情況，哪還有店鋪給你買什麼花哨的東西……你要是一定要謝我，倒不如直接給我銀子好了。&rdo;

&ldo;好！&rdo;方音拍腿笑道，&ldo;這個主意倒是不錯，我把銀子兌成銀票給你壓箱，旁人要問起來，咱們就說裡頭都是銀票‐‐至於有多少，不告訴他們，讓他們自行猜去！&rdo;

挽月笑眯了眼睛：&ldo;你倒是和我夫君想在了一塊兒。&rdo;

方音突然神秘地湊上來：&ldo;你們還沒有成親就住到一處了？那你們有沒有……&rdo;

&ldo;走開走開！&rdo;挽月嗔道，&ldo;只是還沒有辦婚禮而已……&rdo;

方音瞭然一笑：&ldo;你夫君倒是長得俊俏，待你也很好。他給你準備了多少銀票壓箱？&rdo;

&ldo;五十……&rdo;

&ldo;也太小家子氣了吧！他只有這麼多錢嗎？&rdo;方音一拍桌子，將挽月一個弱弱的&ldo;萬&rdo;字拍散在風中。

&ldo;……應該還有……吧。&rdo;

方音義憤填膺：&ldo;這就過分了……算了，我一會就讓人去兌了銀子給你送過來。&rdo;

&ldo;嗯。&rdo;挽月笑眯眯地想，是該問問少歌究竟還藏著多少私房錢了。

……

一晃就到了成親的日子。

孫玉珩家祖宅在城外，依著渭城的習俗，方音的花轎要到孫家老宅轉個過場。於是商定花轎出門之後各行其道‐‐方音出城，挽月的轎子在渭城轉一圈，然後方音抬進孫家，正好空出守備府給挽月當新房用，也算是氣派非常。

進渭城之時，挽月正是易容成了當初秦家大小姐的模樣，對鏡梳妝時，不由記起了上一次，也是在這張臉上塗塗抹抹，一身紅衣上了花轎。

只是這次鏡中的人兒眉梢眼角都含著笑，兩個嘴角止不住往上揚，一張平常的臉看著竟然也是風情萬種。

……

如今的渭城已是整編過的軍隊執行防務，安全無虞。

兩個新郎隨轎而行，出了守備府，一左一右，踏上了各自的道路。

花轎顫悠悠。

新郎踏馬走在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