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府中,她略略鬆了口氣。
這王府外面看著只是座尋常的森嚴府第,進了裡面才發現另有乾坤。
朱漆大門之後,立一面石壁。山石嶙峋豪放,雕工粗獷隨性。
繞過石壁,竟然是一處廣闊的沙地!挽月一愣,呆滯地眨了眨眼。這是怎麼回事!就像…簡直就像攝影棚,外面的青磚高牆朱門彷彿只是空殼子佈景…
沙地上數百個光膀子計程車兵正在進行體能鍛鍊。日頭微斜,陽光還是火辣辣的,蒸得這沙地上熱火朝天。
士兵一個個面板黝黑,肌肉嶙峋,汗水從他們身上落下,碰到地上滾燙的沙子,&ldo;滋&rdo;一聲蒸騰起小股白氣。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淡淡的執拗,明明是對著空氣演練,一拳一腳之間,卻滿滿攜帶著生死相博的殺意和勁力。
與這火熱的氣氛完全不協調的是,這樣的場景,竟然是寂靜的。
這是一支怎樣的軍隊呵!於悄無聲息處,碾碎萬物!
挽月吸了吸氣,抬起眼睛緊緊盯住林少歌的背影。他,究竟還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感覺到她的注視,回頭笑了一笑。
進了二門,還是一塊空地,立了一排箭靶子。這究竟是一座親王府邸,還是一處校場…
一個笑眉笑眼的老管家迎過來:&ldo;爺總算是回來了!叫容德好生惦記!&rdo;
少歌依舊意味不明嗯一聲,徑直向前走。
挽月跟出幾步,聽到老管家容德輕聲對旁邊一個矮個小廝說:&ldo;爺今兒心情好,吩咐廚房多備些酒菜。&rdo;
挽月納悶,哪裡看出心情好了?他現在分明一張面無表情的撲克臉。
二人穿過迴廊,總算是見著屋子了。掩在一片梧桐木之後,倒是終於有些深宅大院的模樣。
少歌引挽月進了書房。
簡單的黑色實木寬桌和太師椅,後面立著書架。他坐進椅子裡,一手閒閒搭在桌上,另一隻手拍拍大腿,&ldo;坐。&rdo;
挽月裝作沒聽懂他的意思,逕自坐到他對面椅子上。
他斜仰起臉,一對黑眸居高臨下釘在她身上,食指緩緩敲著桌面。一下,一下,敲在她的心絃上。
片刻,挽月敗下陣來。
&ldo;會被人看見的…&rdo;蚊子哼哼。
他眼睛裡多了些懶散的笑意,依舊不說話。
&ldo;好吧…&rdo;她咬著下唇,挪到他身邊。
有些緊張,有些侷促。
他雙臂一圈,把她抱到腿上。
&ldo;什麼都不用想。安安心心把你的一切交給我。&rdo;他親吻她的側臉。
挽月方寸大亂。雖然已經有過那樣親密的關係,可他一接近,整個身體就緊張得不聽使喚了。
她用力從意亂情迷中掙脫出來,嗔道:&ldo;我就知道你打我風月樓的主意!&rdo;
少歌失笑。她這副模樣活像一隻害羞的小獼猴。
&ldo;嗯,交給我,看誰還敢鬧事。&rdo;
&ldo;是不是打樓裡姑娘的主意?&rdo;她斜眼瞪他。
少歌笑,&ldo;姑娘還需調教調教。&rdo;
他說著,一隻手悄悄潛入短衫,覆在她腰上。
挽月身體一僵,她真的不是故意…調情的…
&ldo;少歌別…大白天的…這是書房…你…&rdo;語不成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