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嬤嬤,她是陪著公主長大的,一眼不差地看著她從襁褓中的嬰孩長成美麗少女,看著她情竇初開卻又無奈遠嫁。
“公主,那靖國公髮妻早逝,聽聞至今再未娶妻,如今駙馬和太后都……”
說到這李嬤嬤有些難言:“您此次回京後,不如請陛下做主。”
李嬤嬤話雖未說明,但意思不言而喻,二人一個寡婦,一個鰥夫,倒也是相配。
陸筠摸著手上的玉鐲出神,聽了李嬤嬤的話放下手,喃喃自語道:“哪像嬤嬤你說的那樣簡單。”
話雖這樣說,可陸筠終究是意難平。
哪怕她早已嫁做人婦,可這些年那道駕馬賓士的身影還是牢牢印在腦海裡不能忘卻。
但她畢竟是個公主,就算不知萬民疾苦,可也是讀過史書的,自古以來皇室哪有什麼真的親情,不外乎是一方有意維護,一方刻意迎合罷了。
就說她自己,皇兄對她的恩寵中有多少是真的因為兄妹情深呢,想來大部分還是愧疚,愧疚太后因一己之私使得她遠嫁,偏偏嫁的又不是良人。
不過就算是愧疚,一個帝王的愧疚也足夠她成為別人眼中一個重要的籌碼。
陸筠轉頭望向主殿方向,不說別的,就今日她那個侄子說起往事惹她失態,就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她搖了搖頭,嗓音含笑:“嬤嬤。”
李嬤嬤聽到公主叫自己,上前走近了些:“公主可是要老奴做些什麼?”
“並未,嬤嬤,本宮只是覺得好笑。”
她這幾個侄子啊,面上各個風輕雲淡,在皇兄面前一個比一個乖巧,可私下裡確是手段盡出,
“嬤嬤,你說,本宮這些侄子知道皇兄的打算嗎?”
李嬤嬤不敢妄議帝王,臉上有些為難。
陸筠也不需要李嬤嬤真的回答,只是忍不知想找個人說說話,別人不清楚皇兄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可她這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親妹妹確是一清二楚。
她自言自語道:“我這侄子到底是嫡子,將來還不知如何呢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外如是。”
她的皇兄是絕對不會因兒女私情放棄手中的權利的,將來他的這些兒子有的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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