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只是笑了笑,將荷包解下塞進了袖口:“不是,是別人的,等過幾天就還回去。”
姜綰眼睫低垂,日光在她眼下投出一塊陰影。
她心裡想著,也不知道父親有沒有還回去。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但姜綰上手摸過,所以記得很清楚。
荷包用料講究,針腳密實,用金銀線繡著交頸鴛鴦,一看便知是哪家女郎繡給情郎的,更別說荷包背面還繡著兩個小字。
她本以為是母親所做,可仔細看去,確是嶼字和筠字。
而伯嶼是父親的字,筠字卻不知是何人,但她知道昭陽長公主的閨名正是陸筠,再結合父親聽到昭陽長公主時異樣的神情,這荷包是何人所制,一想便知。
姜靜行尚且不知姜綰心中的誤會,更不知她不想回憶的事,此刻卻有人也在想著。
泰安別院坐落在太安城的西郊,是皇家別院。
因為位置有些偏遠,很少有人來,此時院外卻有著不少人馬駐紮。
主院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院裡也是碧瓦朱簷,池館水榭,藤蘿翠竹點綴其間,其中還有幾列侍女奴婢垂眸低目,安靜平穩地行走。
正中的主殿,溫暖的陽光從青綠的雕花木窗透進來,零碎地撒在棋盤上,輕輕拂過案上的白玉棋子。
清風微拂,竹影搖曳,光影交錯間確是一隻比羊脂白玉還要細膩的手,手的主人輕拾一枚黑子。
啪嗒——
棋盤上落下一子,白子先機盡失,黑子駐守棋盤,頃刻間扭轉棋局,殺出一條活路。
“姑姑快要敗了,可莫要再走神了。”
說著話的男子雙手極其完美,根根晶瑩有力,衣袖手腕至指尖所露肌膚白皙如初雪,粉玉般的指甲修剪的乾淨整齊。
棋盤對面坐著一位麗裝女子,一襲深藍曳地長裙,外罩嵌金絲繡五彩的席地宮紗,顯出玲瓏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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