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將頭低到了脖頸。
刑部天牢離皇宮有一段距離,去拿人的羽林衛一時半會還到不了,所以先到的是韓妃。
身穿藏藍宮裝的婦人跪在殿中,明明兒子都有二十歲了,可這當孃的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
年輕倒還是其次,只不過韓妃的樣貌實在是出乎了姜靜行的意料,她本以為會看到一個溫柔如水,或是豔麗動人的婦人,卻沒想到這位引出諸多風波的美人,竟是難得的英氣從容。
而英氣說的是她的相貌,從容則是說的這位韓妃娘娘的氣質,即便是跪著,也是跪的筆直,保養得宜的臉上沒有絲毫慌張。
姜靜行隱晦地打量著韓妃,心中突然出現一種怪異的感覺。
韓妃竟然會讓她覺得面熟。
可她很確定,她以前從未與這位韓妃娘娘打過照面。
大約過了一刻鐘,羽林軍提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走進來,然後直接將人扔在明光殿的地板上。
人到齊後,武德帝沉聲問道:“韓妃,你有什麼話說。”
韓妃皺眉,明亮的雙眼直直看著武德帝,五官深邃的臉上滿是疑惑:“臣妾不知陛下何意?”
武德帝看向陸執徐,陸執徐走了出來。
“不知娘娘可認的此人。”他指著腳邊半死不活的人問道。
聞言韓妃微微低頭,將人打量幾息,這才驚訝道:“竟然是臣妾宮中的劉雍,不知道他犯了什麼罪,竟被用刑至此。”
“此人夜闖天牢殺人。”陸執徐臉上也是顯而易見的驚訝,“難道娘娘一點都不清楚嗎?”
韓妃冷嗤一聲:“辰王這話真是好笑,人是殿下帶走的,他做了什麼事,殿下竟來問本宮?”
陸執徐臉上的笑意淡了:“小王將人帶走是因為此人負責宮宴酒水,可就在關進天牢當晚,他卻夥同二人殺了唯一存活的刺客,這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受了別人的指使。”
韓妃臉色驟然冷下來道:“殿下莫不是想說本宮就是幕後真兇。”
“小王不敢。”陸執徐臉色也冷了下來,“只是娘娘可否知道,劉公公乃是完人,並不是公公,外男擅自進入後宮,乃是誅三族的罪過。”
聽到劉公公是個真男人,韓妃下意識直起身,失態大喊道:“這不可能!”
待反應過來怎麼一回事後,她急忙向前膝行幾步,言辭意切地說道:“陛下可要相信臣妾,臣妾是真的不清楚這些事,刺客的事更是與臣妾無關。
“劉雍劉雍他是陛下登基前,太后娘娘送給臣妾使喚的人。”
說著,韓妃本來英氣的眉眼也軟了下來,倒是格外讓人動容。
“陛下,臣妾自失去孩子後便日夜在寶華殿誦經,這是滿宮皆知的事情啊。”
韓妃留著淚為自己開脫,嗓音中滿是急切,看起來倒也有那麼幾分真實。
姜靜行看著武德帝從寶座上走下來,他沉著臉走到韓妃身邊,然後捏住她的下巴,冷聲道:“朕要你說實話,宮宴上的刺客跟你有沒有關係。”
嗯?嗯?嗯?
不應該問韓妃和劉公公是什麼關係,先搞清楚自己頭頂帽子的顏色再說嗎。
姜靜行疑惑地睜大眼,這事情的走向她怎麼越看越不明白了!
武德帝的話擲地有聲,不僅讓韓妃臉色大變,就連攤在地上的人都有了動靜。
姜靜行沒有忘記這位劉公公是個身手不凡的,她警惕地站起身,盯住地上人的一舉一動。
還活著的劉公公掙扎著睜開眼,卻掙脫不開羽林衛的鉗制,而他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罵人,只見他氣若游絲道:“暴君,你不得好死。”
武德帝冷漠地看向腳邊宛如一灘爛泥的人。
“若朕是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