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靜行善騎快馬, 回去的時候依舊是一路馳行。
不說張氏兄弟二人馬術如何,看似是個秀氣文官的年鳴英卻能緊緊跟上他們的速度,雖說額頭有些汗水, 呼吸卻還算平穩。
姜靜行不是個為難人的人, 等臨近城門的時候便放慢速度,之後不緊不慢地騎著馬向城裡走,只等身後幾人追上。
只可惜她心中不急,等在城門口的人卻是急的火冒三丈。
上京城城門口,靖國公府的老管家無視周圍人看過來的目光, 正來回踱步個不停。
在看到姜靜行後, 他精神一振,急忙帶人迎了上去。
“大人你可算回來了!”
視線里老管家的身影讓姜靜行心生疑惑, 待看到他略帶急色的臉後, 疑惑又變成了擔憂。
能讓一向沉穩的管家如此心急的事, 絕對不會是小事。
她立即調轉馬頭向管家走去, 勒馬問道:“怎麼了?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管家不敢遲疑, 愁眉苦臉道:“是表少爺,他被刑部的人抓走了。大小姐阻止不成, 說您可能是去了郊外大營,便讓我在門口等著您, 也好及時讓大人知道此事, 您快去看看吧!”
聽完管家的話, 姜靜行第一反應不是著急去救人,而是想不通。
她是發自內心的疑惑,樸律霖怎麼會被刑部的人帶走,這小子向來是走一步看三步,心思比頭髮絲還細, 做事更是謹慎的不行,比誰都能苟。
在管家催促的視線裡,姜靜行抱臂坐在馬上,她下意識摩挲了一下自己潔白如玉的下巴。
難不成是上次馬車裡的談話還不夠明白,大侄子揹著她做了其他的事,還被人抓住了把柄不行?
“噠噠噠。”
身後的馬蹄聲響起,打斷了姜靜行的思路,她扭頭一看,恰逢年鳴英和張氏兄弟騎馬走了過來。
待管家看見年鳴英後,手臂一揚,指著人便道:“大人,正是此人將表少爺帶走了。”
聞言姜靜行也不猶豫,直接對著年鳴英問道:“刺客要見的是我,你們刑部怎麼還把我侄兒給帶走了!”
面對姜靜行的冷臉,年鳴英依舊從容不迫,只是拱手說道:“將軍莫怪,下官只是依法行事。”
聽他如此說,姜靜行面色依舊沒有緩和,只是拿馬鞭壓在他行禮抬起的手臂上問道:“那說說,你依的什麼法。”
容通是個混不嗇的,雖然偏愛自己侄子,但有一句話說的不錯,那就是刑部的大牢絕對不是個好去處。
刑部的牢獄可不比其他監牢,哪怕人沒有罪,進去待上一兩個月,出來也得沒了半條命。
年鳴英儘量忽視自己手臂上的壓力,他坐在馬上,保持拱手行禮姿勢不變,繼續解釋道:“下官帶人去靖國公府也是事出有因,只因為您府上公子之前與刺客接觸過,王子犯法況且與庶民同罪,下官豈能因此人是大將軍的侄兒就抬手放過。”
說到此處,他深深鞠躬:“事關重大,下官不得不查。”
年鳴英這番話說的義正言辭,若是百姓聽到定要拍掌叫好,只可惜在姜靜行聽來都是些廢話,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有。
什麼叫與刺客接觸過?
是與人坐而談論,還是隻在街上與刺客迎面而過,這裡面能說的東西可是多的很。
所以對於年鳴英這番解釋,姜靜未置一詞,只是叫來管家吩咐道:“你先回府,囑咐小姐不必擔憂,我去刑部看看。”
管家得令,扭頭便返回靖國公府,緊接著張氏兄弟也被姜靜行趕回了家。
等人都走後,她抬起馬鞭,警告般敲敲年鳴英拱手行禮的雙手,不冷不熱地說道:“帶路吧,不是辰王殿下要見本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