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光正好,和煦的春風吹過,靖國公府中的亭臺樓閣掩映在點點綠色中。
姜靜行有午睡的習慣,她醒來後先伸了個懶腰,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讓人生出一股慵懶倦意。
她嘆了口氣,不是很想去工作。
雖然她現在算是賦閒在家,但身上右軍都督的位置可還在呢,五軍都督府還是有些公務需要她來畫押的,只好無奈起身,換上一身玄色常服,隨後便向書房走去。
姜靜行走出自己院子,走到拐角處剛要轉彎,就見一個端著木盤的女婢低頭撲到了自己懷裡。
女婢身後是一件山石擺件,擺件上怪石嶙峋,有不少石頭都有鋒利的稜角。如果她躲開了,女婢又沒收住力撞上,定要撞得頭破血流。
來不及多想,她腳下一錯,迅速側身移到女婢身側,長臂一攬將人摟緊了自己懷裡,左手穩住對方圓潤纖細的肩頭,這才將女婢前傾的力卸掉,讓兩人都能站穩。
木盤摔在地上,滾到欄杆處才停下。
“小心點,注意腳下的路。”
姜靜行沒有遲疑地將對方放開,神色依舊帶著溫和的關心,並沒有絲毫斥責的意思。
女婢好像嚇壞了,眼眶裡蓄滿了淚水,顯得十楚楚可憐,她愣了許久才驚魂未定地行禮,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拜,露出白皙的脖頸,聲音低柔道:“多謝大人。”
“去做事吧。”姜靜行臉色平靜日常,示意對方可以離開。
女婢愣了一下,然後低頭撿起木盤離開。
姜靜行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見人離開了,她也就繼續向書房走去。
走廊拐角處擺著許多裝飾用的花草,姜靜行視線受阻,並沒有看到不遠處的姜綰。
姜綰冷眼看完了全程,將女婢的打算看的分明,又是一個心比天高,想著給父親做姨娘的。
“秋禾,你去問問那個女婢姓甚名誰,再告知李娘子一聲,就說她手腳不麻利,差點將熱茶潑到我身上,將人趕去外院做事。”
秋禾點頭離開。
午日的陽光正好,給樹下少女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
姜綰身姿挺拔,她伸手將肩上的落花拿下,看到是一瓣粉色的桃花,她抬頭看向身後繁花盛開的桃樹,嫵媚鮮麗如片片紅霞,她駐足欣賞了片刻後也向姜靜行的書房走去。
走進書房,姜綰先給姜靜行行了一禮。
姜靜行知道是姜綰進來,只是抬頭對她溫和地笑了一下,又埋頭開始處理軍務。
這幾日姜綰常常來此,有時是她自己帶書來,或是從姜靜行書房書架上翻出一本古籍來研讀。
少女端坐在一旁的紅木太師椅上,翻書的動作優雅細緻,屋內只有書頁翻折的輕響,這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姜靜行的書房很有主人行事作風的特點,兩側牆上是隔扇窗,然後便是一張古樸厚重的木桌,桌子的四個角上繪著象徵著武將的猛虎圖案,描以金漆,精美貴重。
時間久了,姜靜行也習慣了姜綰在自己的書房,閒暇時父女二人還會聊幾句。午後的書房的氛圍看似很溫馨,但就是讓姜靜行有種錯覺,好像她不是一位深得女兒愛戴的父親,可具體是個什麼感覺她又形容不上來。
戰場上磨練出來的警覺給她發出了警告,可她左想右想,實在察覺不到什麼危險。
今天姜綰沒有看書,而是站在書桌旁為姜靜行研墨,她今日身著一件淡紫色的襦裙,露出脖頸處勝雪的肌膚,長髮半散半挽,嬌美無比。
正午當中,陽光經過層層疊疊的樹葉遮擋,穿過漏空的雕花窗柩,落在姜靜行身上只有一些暈開的光斑。
她合上手中的一份文書,抬頭看了一眼姜綰。
姜綰察覺到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