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一體。
少年,跪在雪地裡的身體也略顯單薄,那張憔悴的臉,雖不及他長大後的天資絕色,但依稀可以窺見日後的俊美
“四殿下在這裡跪了多久了?”
“已然有兩個時辰了。”
今日的早朝大約一個半時辰,那便是在武德帝起床後就在這兒跪著了。
張公公沒有遲疑,他帶著姜靜行從陸執徐身邊徑直走過。
就在姜靜行經過的時候,陸執徐抬頭看了她一眼。
姜靜行側頭與他對視。
少年的眼神中無波無瀾,像死人般平靜。
那黑白分明的眼眸讓姜靜行記憶猶新,但讓她記得更清楚的,則是男主眼底的絕望與哀求。
是了。
這世間,知道他日後會成功登上皇位的,只有姜靜行。
可即便是姜靜行,她也不知道陸執徐在成為太子前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也不知道在這朝堂後宮中,不
() 得帝寵,又無強橫母家的皇子,是如何的如履薄冰,掙扎求生。
還未開府出宮的皇子與後宮的妃嬪一樣,都無權插手朝政。
就連太后前幾日下旨廢除章皇后,都被前朝的文臣們,以皇后廢立是國朝大事為由駁斥了回去。
他知道當年就是姜靜行為他母后陳情,才讓母后避免了被武德帝貶妻為妾的命運。
已經走投無路的陸執徐,下意識地向姜靜行求救。
陸執徐在與她對視後又垂下頭去,彷彿這一眼就是他最後的力氣。
他閉上眼,睫毛上的雪粒簌簌落下。
姜靜行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她停下腳步,看了眼天地間洋洋灑灑的冬雪,轉身向籠罩在絕望氣息中的陸執徐走去。
張公公見此也沒有阻止,只是安靜地站著。
“系統,韓貴人的事是皇后做的嗎?”
“不是,是韓貴人自己陷害皇后。”
“她身體不易受孕,孩子六個月的時候就已經停止胎動了。”
姜靜行啞言,她本來還以為是後宮其他妃嬪陷害皇后。
可誰能想到呢,查了這麼久,兇手居然就是看起來最無辜的受害人本人。
看起來柔弱可憐的韓貴人,內裡竟有如此狠心!
姜靜行在陸執徐眼前站定,她朝服黑色的下襬在他眼前劃過。
“殿下。”
“靖武侯。”少年嗓音嘶啞。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想來皇后娘娘也不願您如此毀傷自己。”
陸執徐無動於衷。
“您還是回去吧,陛下會還皇后娘娘一個清白的。”
感嘆歸感嘆,但她也沒有辦法。
畢竟她只是一個局外人,現在男主遭遇的一切陰謀詭計,都只是新日初生前的陰霾罷了。
“多謝侯爺。”
陸執徐聲音虛弱,依舊沒有抬頭。
見此姜靜行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麼,畢竟武德帝還在屋裡等著,自己若是貿然求情,事情恐怕只會更糟。
姜靜行無奈地搖搖頭,又繼續向殿內走去。
明光殿的溫暖如春,與屋外的寒冷刺骨形成鮮明的對比。
武德帝站在窗邊,將姜靜行和陸執徐的舉動看的一清二楚。
“伯嶼跟他說了什麼?”武德帝看向姜靜行。
“外面風雪交加,連臣都有些受不住,臣是擔心殿下長久下去受了風寒,但時候大病傷身,就勸了殿下幾句。”
武德帝神色不善,卻不是對著姜靜行,他冷哼一聲:“就算重病,也是他自找的。”
姜靜行張張嘴又閉上,看起來欲言又止。
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