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在。”
武德帝嗓音低沉,問道:“你可有合適的人選?”
大殿上的氛圍越來越沉重,百官眼觀鼻鼻觀心,一時參不透聖上的心思,難不成是想著重培養辰王?
沉吟片刻後,陸執徐微啞的嗓音在大殿上回響:“兒臣以為,靖國公最為合適。”
武德帝挑眉,差異地掃了這個兒子一眼,他對於自己這個嫡子一貫的印象,大體多是體弱多病,與自己並不親近,只是覺得他與先皇后的性子相像,酷愛誦經禮佛,沒想到還是有幾分本事的。
武德帝收回目光,同時在心裡想到:就是不知是碰巧,還是真的知道。
沒錯,示意御史們參奏郭悟的正是武德帝本人。
他既收回了伯嶼手上的兵權,那自然是要在其他地方補償回來,總不好委屈了他。
武德帝想到這,忍不知輕嘆了一口氣,他自然是信任姜靜行的,只是伯嶼太過恪守君臣之禮,從不逾矩,對於兵權更是說放就放。
這讓他真是又愛又恨,恨他的小心謹慎,不信任自己,又愛他的霽月光風,豁達灑脫,但愛恨交織間,到底還是愛意更甚。
他思來想去,京衛指揮使的位置正好,雖是虛職,但位置夠高,自己再把兵權給他,也就算的上是位高權重,天子近臣了。
陸執徐話落,整個朝堂都炸了,立刻不少人站出來反駁。
就連一向事不關己的燕王都詫異地看向了自己這位兄長,安王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端王更是險些沒有維持住自己的神情,笑出聲來。
辰王這是要得罪死了靖國公嗎?
眾人不知武德帝的打算,只以為辰王與靖國公心有嫌隙,或是隨口一說。
甚至之前在冷眼旁觀的武將佇列中都有人站出來,嚴詞反駁此舉不妥,請求陛下三思。
霍辛也是心底暗罵不好,他兄弟這仕途倒是一帆風順,可就怕升得快,死得更快,也不知道姜靜行是如何得罪辰王了。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京衛指揮使的位置現在根本就是一個擺設,遠不如看起來的位高權重。
帝王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郭悟文臣出身,既沒上過戰場,也沒過人的武藝,他能力有限,根本壓制不住這支狼虎之師,連調兵的權利都沒有。若是陛下有意削減姜靜行手上的權利,說不好還真就順坡下驢的應了。
陸執徐還是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模樣,面對大臣的疾言厲色只是眉頭微蹙。
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武德帝蓋棺定論,把這個位置連帶著虎符一起,丟給了一心在家擺爛的姜靜行,徒留大殿上不知道情況的臣子們大眼瞪小眼。
現在情況可就不一樣了,靖國公如今的地位可都是他一刀一槍自己打下來的,行軍帶兵的本事眾所皆知。
眾人心中揣測,陛下真是視靖國公為自己的心腹啊,京衛指揮使以前是虛職,虎符還在陛下手裡,可今日內監宣旨可是連著虎符一起送去靖國公府的,這位置算是被姜靜行坐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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