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將人扶起來,也算是全了兩家的面子。
可姜靜行不這樣想,她覺得面子這東西又不能吃,她要它幹嘛。
然後便無視了李贄玄起身拱手長輯的動作,徑直向前走去,坐在了上首的椅子。
李娘子跟在她身後一起進來,隨即也站在了她旁邊。
管家見姜靜行來了,也站直了腰板兒,招手示意丫鬟出來。
面對姜靜行有些無禮的舉動,李贄玄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臉上帶著誠懇的歉意,說道:“這幾日國公在府上養傷未曾上朝,本侯也是擔心靖國公傷勢,隨口一問罷了。今日本侯正是來給國公賠罪的,昨夜犬子無狀,還望靖國公恕罪。”
說完又彎腰拱手作楫。
不說別的,這致歉的態度看起來倒是誠意十足。
可是姜靜行面上表情似笑非笑,沒有給他搭話。
因為她深知此人的本性,這李贄玄可不僅僅是武德帝表弟,還曾是他麾下的謀士,一向是陰狠毒辣,老謀深算。
長恩侯的爵位上坐的還是他爹的時候,李家在朝中頗有惡名,可這李贄玄卻與家人不同,反倒廣受文人讚譽。
她知道這就是一條毒蛇,如今李家勢弱,而她大權在握,李贄玄看似低聲下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要知道以往得罪過李家的人,可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也就是這幾年李家受到了武德帝的打壓,才沉寂了下來。
李贄玄早年間也曾以詩賦聞名天下,頗有賢名,武德帝登基後就順利成了禮部尚書。當年武德帝借章皇后的事打壓外戚,他也被尋機奪了官位,如今只是一個正五品的文淵閣大學士罷了。
看似清貴,實則無實權。
見姜靜行沒有說話,李贄玄說話的語氣也頓了頓,自認為自己已經做足了姿態,可沒想到姜靜行依舊讓他沒臉。
他也不裝了,眼神陰鷙,說道:“昨夜犬子回到家中便將事情的全程告訴了我,犬子喝醉了酒,有些失態,可貴府小姐打傷我兒一事卻是不容置疑的。”
李贄玄本就不滿自己要對姜靜行低聲下氣,又想到自己唯一的兒子,居然差點兒被人踹斷命根子,他心中火氣更大。
於是語氣也不客氣起來:“這也本不是什麼大事
() ,可靖國公一介長輩,為何事後還要打斷我兒手臂!”
“我兒雙臂盡斷,痛苦難捱,如今只能事事由人伺候!”李贄玄說道此事,心痛不已。
嗯?姜靜行驚訝了,這李二事後還被人把手打斷了。
她轉念一想,這事兒她很確認不是自己做的,但又有點不確定。
她抬頭,暗暗看向門口的管家。
昨天管家跟著綰兒一起回來的,也許知道些什麼。
老管家默默看天,不言不語。
姜靜行也默默收回視線,但秉持著自己女兒永遠都乖巧善良的信念,她又在心底確定道,嗯,應該也不可能是姜綰做的。
思來想去,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這小皇子下手還挺狠呀。
陸執徐既然已經知道,害死自己母后的真兇是太后和她身後的李家,那自然是對李家人恨之入骨。而且李家還投靠了端王,與陸執徐成了敵人。
並不知道真兇是誰的姜靜行暗道,既然李家已經和陸執徐不死不休,想來小皇子也不介意再擔下打斷李二手臂的事了。
這就算是自己給他上的第一課吧。
自己先教教他,什麼叫做人心險惡。
面對李贄玄的質問,不管真相如何,已經確定要把這口鍋扣在陸執徐身上的姜靜行自然不認。
她面不改色心不跳,言之鑿鑿地說道:“長恩侯可不要血口噴人,本公昨夜在泰安樓偶遇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