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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部分

紀若塵大吃一驚,環顧四周,卻沒有任何發現。他慌忙定神守心,放出神識,整座木樓範圍亦無所得,細索其源,難不成這聲音出自眼前的怪物?可是話中內容又不象如此。

而且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敢情那怪物是不敢動青衣,才盡往自己頭上招呼的?

“難道我就那麼好欺負?”紀若塵心中忿忿不平起來。

他原本就心志淡泊,視浮名如浮雲,此時更如一潭止水,不生微瀾。當日他寧可挨一記耳光也不與姬冰仙邀鬥,誰知此刻卻莫名其妙被這索不到來源的一句話輕易勾動心思。紀若塵當然知道青衣此刻真元道行遠勝於己,但偏不願在青衣面前示弱。

纏鬥這麼久,紀若塵己對這頭怪物瞭解得七七八八,早想好了破敵之策。現在既然要找回面子,當然不會再對它客氣,至於那躲在暗中發話的神秘人物,不妨等收拾了它之後再說。

當怪物再度撲來時,紀若塵胸中殺意升騰,雙目剎那間化為青色。那怪物乍然正對上紀若塵的目光,驚得一聲尖嘯,竟直直自半空中摔落!

此時從陣外看過來,木樓在烈焰中巋然不動。而身處陣中之人,則是感到腳下地動山搖,天地幾欲翻轉。

種種變化,其實不過一彈指間。

“你來看,這三清像擺放的位置十分特別,並不依卦象方位,只是佔據了地底靈氣上衝之所。可見真武觀建此玄壇的目的在於收集靈氣、煉胎入藥。三清腹中的嬰孩才是主藥,外面那五個藥胎都不過是些藥引罷了。”

紀若塵領著青衣,一邊在木樓中漫步,一邊指點評論著真武觀此壇佈設的優劣得失,神態輕鬆得如同非是身處戰火紛飛的玄壇陣中,而是攜著如水的她在江南春岸賞碧柳煙波一般悠閒,盡掃剛剛被怪物鄙視的窘迫。

青衣溫婉如故,聽著紀若塵滔滔不絕,偶爾插一兩句話,總是恰到好處。

角落裡傳來一陣含糊不清的吱吱呀呀聲,顯得有些不合時宜,生生破壞了這一刻的氛圍。紀若塵轉頭一望,朗笑道:“你給我老實待著吧,想脫身?那可是痴心妄想!若不是要拿你回山,早就用真火煉化了你!”

角落處,八個藥嬰合體而成的怪物蜷縮成一團伏在地上,小手小腿不住地抓刨著樓面,三張小臉漲成青紫色,使足了吃奶的力氣掙扎。然而不論它如何努力,軀體都無法挪動分毫。

此刻一根黝黑鐵棍壓在它的身上,正是紀若塵的定海神針鐵。此鐵被紀若塵用過二次後,現下重逾三千斤,那怪物雖行動迅捷如電,外皮堅韌如鐵,周身卻沒有半根骨頭,被神鐵壓住的地方明顯凹陷下去,前心後背幾乎全貼在了一處,根本無從使力。何況定海神針鐵乃是為鎮壓東海地炎而生,此刻鎮這小怪實是大材小用,被這鐵一壓,那怪十成力氣早沒了九成,哪裡還爬得起來?

紀若塵己領著青衣在玄壇中轉了一圈,把所有佈置盡收眼底。他凝思片刻,道:“這個陣法並不完整,倒象是一個大陣的一部分而己,難道在其它地方還有類似的玄壇嗎?奇怪,真武觀暗中在各地設壇佈陣,究竟想幹些什麼?”

他又望向角落裡的怪物。它變成眼下這個樣子,顯然是陣法失控的緣故。若真武觀那些道人還活著,成功煉化所有藥嬰後,不知會生出什麼來。紀若塵雖然也學過陣法,但畢竟時日尚短,尋常的奇門八卦困他不住,但記憶中從未見過有關這種奪天地造化轉化生靈的術法記載,他苦思片刻,仍是不得要領。

然而真武觀刻下是道德宗死敵,對待仇敵行事就簡單得多了。記得掌櫃的曾經說過,凡是仇人要乾的,都要想方設法破壞。讓他的事辦不成,也就相當於你成功了。若真象他所猜想的那樣,這般規模的玄壇還只是一個更大陣法的一部分,顯然真武觀圖謀不小,如此一來,不破壞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