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老媽子看到我手上扶著那條從沙灘拾回來的棍子,一拐一拐的回來,驚慌地問我:“發生什麼事了?”
姐笑了一笑:“沒什麼呀,這小子不小心的滾了一個大翻,扭傷了腳。”
“怎麼那樣不小心,快點搓跌打酒吧~”媽慌忙地從雜物房拿出那瓶黑漆漆的跌打酒,姐接過後就扶我進房間。
“呼~”坐在自己的睡床上,我呼一口冷氣,然後鼻頭嗅得一陣濃烈的藥酒味,剎時整個房間都充滿著跌打酒那種獨有的氣味。
“好臭~”我捏著鼻叫。
“笨蛋,沒它就痛死你呀,還嫌這嫌那的,快點提起那大豬蹄吧!”
“幹麼啦?”
“你的足踝扭傷了嘛,我幫你搓一下。”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我扭扭怩怩的嚷著。
“唉~你哪會,跌打酒要搓至滲透入面板內才會有效的,還是我來吧,說到底你是為了替我拾貝殼弄傷的,我也有一半責任。”佳琪姐一面說,一面已經把黑色的跌打酒倒在手中,猛力擦掌。
“真、真的要嗎?”
“不要用這種下流的聲音說嘛,只是足踝呀,人家以為你在說什麼哩~”姐羞紅著面說。
“嗯。。。”我無可奈何的抬高那隻又黑又腫的右腳,姐想也不想,一手按在右腳足裸就是用力的搓揉。
“痛痛痛!”我禁不住發出了慘痛的叫聲。
“唉~男生都這樣沒用啦~”姐沒好氣的望著我說,好像要跟我賭氣似的,接著更是加大力度,掌心不斷猛力的擦呀擦,痛得我叫苦連天。
雖然姐的玉手漂亮得可以柔若無骨來形容,但這樣的所謂「身體接觸」,還真叫人難受啊。
“好了。”好不容易煞過這個超痛苦的時光,姐姐終於搓好了,她一掌用力拍在我大腿上,站起來說:“媽子煮好飯了,出去吃吧!”
“嗯。。。”我想死呀~~這個晚上,因為不能沾水,我沒有洗澡,只是用毛巾抹了身子一遍,而姐姐說我是病人,也把床讓給我睡了。
“不用啦,我打地鋪可以了,要姐姐睡地上,始終是過意不去的。”
佳琪姐爽快地搖一搖頭:“不了,你是傷者嘛,要好好休養。”說著便把身子鑽進鋪在地上的被套裡。
“姐。。。”
和昨天一樣,狹小的房間內,只躺著我們兩個身上流著相同血液的親姐弟,但在我的心頭,已經完全失去了昨晚的興奮,有的只是因為自己令姐姐添上麻煩而自責。
我是多麼的沒用啊,什麼也帶不了給姐,就是連拾貝殼這種小事,最後都會變成這樣的一團糟。
我一直活在佳琪姐的照顧下,就是連這一點點,都不能給她帶來高興。
我憑什麼去愛我的姐姐。。。
今個暑假之後,佳琪姐就會回到加拿大他丈夫的身邊,而在她心目中,我就永遠只是一個要她照顧的小弟。
想到這裡,我的眼眶很自然地溢滿了淚水。
“嗦。。。”在靜得連呼吸聲音都可以聽見的密室內,我雖然已經極力不發出聲響,但仍是被姐姐發覺了我在飲泣,她弓起身子坐在地上,從床的旁邊豎起頭來,看到我滿面淚水,以為我痛得哭了,擔心的說:“真的很痛嗎?還是去醫院吧?”
我搖一搖頭:“沒。我只是。。。覺得自己很沒用。。。”
“傻瓜。”姐嘆一口氣,摸著我的臉說:“只是滑倒了一下,不用說自己沒用吧?我的弟弟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沒自信了?男子漢,要挺起胸膛做人啊。”
“男子漢。。。我算是嗎?16歲了,連照顧女生這種事都做不了,還可以算是男子漢嗎?”
我制止不了眼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