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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果然,新派保鏢說:“當然不能睡啊,我現在肩上可是擔負著安哲的生命安全,很多案子都是因為保鏢的大意造成的,比如說去年的那一起很有名的汽車爆炸案,報紙上都有刊登哦,你們看了沒有?當時那個保鏢……”

安心徹底絕望。

安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原來這個傢伙一直在聽他們說話啊,我還以為他在認真工作呢。

安哲沒有抬頭,只是把一隻手伸了過來輕輕撫摸我的羽毛。從我死裡逃生又回到他們身邊開始,安哲就對我表現出特別的不放心,不論是去做治療也好,坐在輪椅上去露臺上望風也好,他一步也不肯讓我離開。我暗自估計是不是因為共患難的緣故,讓他對我產生了戰友般的親密感情?

我一直擔心他會問起那天我打電話報警的事。但是他始終也沒問什麼。那時我曾下定決心事後要跟他好好談談的,但是他既然不問,我也只能保持沉默。我私下裡也猜過,是不是因為他捱了打,把這個細節給忘記了?要不然就是他已經在心裡有了答案,不需要再從我嘴裡求證了。

可是,會嗎?他的腦子裡可能接受這麼匪夷所思的真相嗎?

到了現在這個份上,我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四十七

我們出院的那天,正好趕上過小年。

一大早起來,天氣就陰沉沉的,空氣裡瀰漫著潮溼的氣息,也許很快就要下雪了。不過街道上還是充滿了節日的氣氛。

車剛駛出醫院,編號06就象變戲法一樣從懷裡抽出一個資料夾,然後聲請並茂的開始朗誦:“米老虎,男,二十三歲。身高一米七七,體重七十六公斤,身體特徵:左右手虎口處有虎頭狀刺青。現住址不詳。二零零五年四月曾因打群架被拘留,後被神秘人物保釋。二零零五年八月曾在華新大廈任保安隊長一職,兩個月後自動離職。據知情者稱,在華新大廈任保安期間,與他同住的有一個東北青年,人稱‘小白菜’……”

我打了個哈欠,多少有點鄙夷的瞟了他一眼。蒐集這些有什麼用啊?人在哪裡也不知道。偷偷看看安哲,他皺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好象也沒有在聽編號06的朗誦。再看看前排的瑞嘉和安心,兩個人壓低了聲音正嘀嘀咕咕的商量晚上包什麼餡的餃子。

編號06的朗誦停頓了一下,他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然後很委屈的說:“你們……究竟有沒有在聽啊?”

安心是最心軟的一個,趕緊回答他:“有,當然有啦。”

編號06不依不饒的追問她:“那你說我剛才說什麼啦?”

安心努力回憶:“你說……你想吃小白菜的。”

我倒在安哲懷裡,很沒有形象的哈哈大笑。安哲也笑了。只有編號06一副欲哭無淚的悲慘表情。

安心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有點不好意思,紅著臉問他:“那你到底想吃什麼餡的呀?要不芹菜和小白菜的都包一點?”

我把腦袋扎到了安哲的懷裡,感覺自己的肚子要抽筋了。安哲抿著嘴,笑嘻嘻的撫摸著我,我的爪子不知道剛才亂扭的時候碰到了哪裡,又開始一抽一抽的疼。安哲雖然輕描淡寫的說我的爪子只是骨折,但是從換藥的大夫那惋惜的表情我隱約猜到,這隻爪子大概是要廢了。說不難過是假的,好在翅膀受的傷問題不大。

安心還在追問編號06包什麼餡的餃子,編號06苦著臉說不出話來,瑞嘉和安心有點不知所措,安哲抿著嘴偷偷樂,我呢,我躺在安哲的懷裡,舉著我的爪子,痛並快樂著。

車忽然停了。

瑞嘉開啟車門走了下去,我好奇的伸長了脖子往外看。好象是前面的車子拋錨了,一個清瘦的青年正愁眉苦臉的蹲在那裡擺弄後軲轆。瑞嘉走了過去,蹲下來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