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打傷的?”
師德明走到李愚面前,語氣不遜地向他問道。
“是。”李愚簡單地回答道。
“就你一個人?”
“是。”
“你為什麼傷人?”
“正當防衛。”李愚應道。早在上次蹲拘留所的時候,他就已經學會這個詞了。這一次他一直忍著不主動出手,而是要等謝衛他們先動手,也是為了坐實正當防衛的性質。只要能夠確定自己是正當防衛。那麼一個人面對六七十個歹徒,即使出手重一點,別人也很難將其定性為防衛過當。
“正當防衛?”師德明皺著眉頭,“這不是你自己說一句就能夠算數的,你打傷了這麼多人,有些人至少也算是輕傷了。這是要負法律責任的,知道嗎?你們幾個,過去把他們都帶回去!”
一聲令下,十幾個警察向著治安隊那邊走了過去。李愚退後幾步,抬手攔住警察們,指著自己的人,對師德明說道:“警官,我剛才已經說了,我是正當防衛。對面那些人砸了我的車。還要對我進行群毆,所以我才出手自保。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是正當防衛,最起碼這事與我這邊這些人無關,你憑什麼讓人把他們帶走?”
“李哥,我……”文天喊了一聲。他看出李愚是要一個人擔下責任,把他們保下來,於是跨前一步,就想往自己身上攬罪。
李愚怒目而視。斥道:“你什麼你!你了不起是不是!剛才打傷那幫兔崽子的是我,你們一幫廢物。等老子打完架了才來,養著你們有個球用!”
李愚雖然是文天等人的老闆,但從來沒有對他們說過粗話,一直都是態度十分溫和。此時突然這樣兇巴巴地說話,讓文天等人都感到一愣。文天抬眼看到李愚的眼神,突然明白過來李愚的用意。知道自己莽撞了。
李愚從捲入柳樹村的事情開始,就準備著應對來自各方的壓力,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來自於警方的壓力。他敢出手教訓謝衛團伙,肯定是留有後手的。文天等人想出來頂罪,其實並不能減輕李愚身上的壓力。反而會讓李愚不得不分出精力去照顧他們。現在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隻讓李愚一個人去派出所。介入的人越少,越能證明李愚是被迫自衛。如果涉及到的人太多,就是流氓鬥毆,屆時誰也脫不了干係。
想到此處,文天把頭向師德明一梗,大聲說道:“警察叔叔,你聽到沒有,我們可什麼都沒做,我們就是來打醬油的!”
“對,我們就是來打醬油的!”柯慶華、茅健星等人也一齊鼓譟起來。
“師所,你看……”幾個欲上前的警察都停住了,回頭看著師德明,用眼神請示著該如何處置。師德明事先並沒有向他們交待處理這起案件時的傾向性,但大家都是聰明人,哪裡看不出是怎麼回事。可傾向性歸傾向性,抓人總得有證據吧,現在不比前些年了,稍不留神就會犯紀律的。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文天這些人的確不像是參與了鬥毆的樣子,而且李愚也說他們並沒動手,憑空把他們抓走,有什麼理由呢?
“不對,他說謊,那些人也打人了!”
謝衛一下子回過味來了,不把李愚的人扯進來,自己還真沒法自圓其說。六七十人,而且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與李愚一個人對毆,無論如何道理也是在李愚一方的,那就真成了李愚正當防衛了。要想讓李愚受到處罰,必須把水攪渾。
“對,就是他們!”
“那個穿黃衣服的,把我的腿打傷了!”
“對對,我的肋骨是被那個穿白衣服的人打斷的,哎呦……”
“他們十幾個人打我一個,我現在屁股還疼呢……”
混混們跟著大喊大叫起來,一個比一個喊得兇,間或還有裝哭的聲音,讓人不禁好笑。
“你們特喵的胡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