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晚間,曹佾和張晉文都回來了,唐奕才把眾人聚到自己屋裡。
而潘豐此時也到了回山。
潘豐最近很少來回山,年關將近,他一直在忙著酒業協會的事情,今天也是特意趕在關城門之前出城,來到回山。一進門,見張晉文和曹佾都在,潘國為颯然大笑,“你們兩個賊廝在回山躲清淨,卻要老哥我跑東跑西,奸詐至極!”
曹佾給他調上茶,“能者多勞!再說,在城中,我兩人哪有國為兄吃得開?”
張晉文也附和道:“待會兒去我屋裡,給大兄陪不是,一醉方休!”
張全福坐在一邊,看著進來的這個虯髯大漢,心裡犯嘀咕,“這又是誰啊?”不過,見他和官家的小舅子都相談甚歡,應該也不是普通人物。
張全福心裡高興啊,自己的兒子能和國舅爺稱兄道弟,。那是祖墳冒青氣了!
只不過,張全福沒想到,不光那位國舅爺不著調,這位虯髯大漢更不是什麼好鳥。
。。。。
潘豐一聽有酒喝,面露喜色,“這還差不多,也不妄老哥我處處想著你們兩個!”
“又有什麼好事?”
“嘿嘿。”
潘豐故作神秘地湊到過去,“為兄從西州回鶻商人那裡得了一批西域舞姬,個個金髮碧眼,體態妖嬈。”
張晉文心裡咯噔一聲,暗叫不好,正要說話。
不想,潘豐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先是對曹佾得色得道:“你們每人兩個,已經給你送到府上去了。”
說著,又轉向張晉文,“你的那兩個就在外面,可比你那嬌妾嫵媚得多,要不要先過過眼?”
噗。。。。。
張全福一口茶湯直接就噴了出來,“怪不得這逆子來京裡兩年了,也不說把媳婦和女兒接過來,原來在京中快活得緊啊!”
潘豐這時才想起,問問屋裡坐著的這個面生的老頭兒是誰。
“這位是。。。”
張晉文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殺了潘國為的心都有。偷偷撇了一眼父親,發現老倌兒臉都青了。
唐奕在一旁心裡都笑開了花。
別看張家不是什麼書香門弟,只是普通商戶。但是,張全福對兒子管教可是很嚴的,尋花問柳,養姬納妾,這種事是絕對不行的。
這次張全福進京,張晉文嚇得把偷納的小妾送到了城裡,就怕老頭兒知道。
沒想到,潘國為一進屋,三句話就把張晉文全賣了。
說起來,唐奕還算夠意思,決定拉張晉文一把,出聲解圍道:
“這位是嚴河坊大掌櫃,張全福,張伯。”
潘豐聞言一愣,隨即給了張晉文一個‘不能怪我’的表情,你也沒說你老子在啊?
張晉文心中大罵,你特麼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唐奕適時地對身邊的黑子道:“去把大哥叫過來。”
眾人神情一肅,只得把雜事放到一邊,知道正事來了。
不多時,馬大偉跟著黑子進了屋,唐奕讓他坐下,然後環視眾人,“接下來咱們說正事,先報一下各家的生意,從張伯先來吧。”
這次,藉著過年的機會,把馬大偉和張全福叫進京,就是要把各攤的生意做個總結,並把下一步應該怎樣運作和大家一同商議下。
“那我就先來說說嚴河坊吧。”
剛剛,張全福已經知道,那虯髯大漢就是京中最大的酒業巨頭,樊樓的主家。老頭心中也是駭然,唐大郎進京只有兩年,竟已經壯大到這個地步!
清了清嗓子,“嚴河坊今年出酒七十萬斤,其中,一半是鄧州當地果產,另一半則是漢水、長江沿線州府轉運而來的果品釀造。主要是李子和棗子,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