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再婚了,要回杭州老家。
我的心裡暗暗有些震驚,等他接著說。
她這麼多年跟著我們這個家活得太累。她曾經的戀人過來接她。
我想了想說:齊磊,你媽媽的事是他們上一輩之間的恩怨,你媽媽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你是因為你父親剛過世責怪你母親嗎?
我也知道,我只是一時接受不了,還有,小美,我媽……她說,我是死是活都不管了,她不再認我這個兒子。
怎麼會呢?齊磊,做媽媽的怎麼會不認自己的孩子?她可能只是一時說的氣話。
小美……齊磊突然拉著我跪在我面前流著淚說,幫幫我,小美,幫幫我,我現在只有你了。
怎麼了?怎麼了?齊磊,你起來嘛,你起來說。我著急的不行,拉他起來,他就是不起來。
小美,我想再開公司,我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小美,最後一次,我最後一次博一回,幫幫我好嗎?
齊磊,現在我們這樣的狀況,拿什麼來開公司?
我要重新站起來,我父親沒了,我母親她說不管我了,我傷透了他們的心,我不能再讓所有人對我失望了,小美,只有你沒有拋棄我,再幫我一次,好嗎?
齊磊一直流著淚不斷重複著求我幫他,說得我心都碎了。可是,齊磊,我該怎麼幫你?我們什麼也沒有。
你起來吧,齊磊,你不要這樣,我們從長計議,我知道你目前需要的是錢,你讓我想想好嗎?
哎——,好亂好亂啊!
我沒想到齊磊的母親會到成都來找我,避開她的兒子。
她打來電話,我告訴她我在上班,她就過來了,我沒辦法只好去給李斌請了一會兒假,把她帶當商場附近的一家冰水店。
坐下後,她直接說:你讓我還是沒料到,齊磊這個樣,你竟然沒離開他。
我有些緊張,不曉得她媽媽到底要說什麼,低著頭不敢看她。
算了,我都說過不我管他了,他開口就是十萬,要重新開公司,我哪兒拿得出十萬來?從小到大他就沒聽過我的話,他們父子都是這樣,固執,偏執,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我這輩子就算還上輩子欠他們的。
我要走了,想必齊磊都給你說了,我過來就是想跟你算是交代一些事情吧,我現在也只能相信你是個好姑娘,重慶的房子是齊磊的,只是你別跟他說,房產證我帶走,我會在該給他的時候給他,他現在諾一旦知道了,恐怕馬上就要去賣掉。
為了還他欠下的債,我們家的房子從大別墅小轎車換成幾十平米的單元樓,說來都可悲,親戚些看笑話也看夠了,當年那麼風光不可一世。那是我跟他父親掙了大半輩子的家產,銀行一來說沒就沒了,當然這些也還有他父親的揮霍,不全是齊磊的錯。
齊磊的母親說著眼角就溼了,我也說不出安慰的話來,他們母子倆長得非常像,我覺得他們都是那麼容易流淚,容易悲傷,也許我能理解為是生活的落差讓他們無法接受如今的現狀,讓他們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人。
她母親看了看時間,站起來在包裡拿出一個紙封說,我現在就要去機場,一萬塊錢你拿著,我知道你們不容易,只是不到萬不得已別給齊磊,你度量著用吧。
齊磊的母親就這樣走了,她一再叮囑我不要告訴齊磊她來過。
我抱著錢也不知該是喜是悲,說不出的複雜滋味,回到商場,李斌幫我守著櫃檯,我說:下班了你等等我,我還錢給你。
李斌還是那麼賤相淫笑的,你在約我了?那我去好好打扮一下。他說話大聲又不顧場合的,周圍的同事又在看了,我只好閉嘴不搭理他。
我還錢給李斌的時候,多拿出了兩百算是給他利息,他突然很生氣,丟給我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