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這只是一頭狐妖,還是嫌疑人。
憑著心中感覺,陳孤鴻想聽一聽。
“我便給你個機會,你自陳緣由。”陳孤鴻便散去心中殺機,輕輕把見放下,放在了腰間的位置,不再鋒芒畢露。
白狐一雙狐眸中閃過欽佩讚歎之色,贊陳孤鴻面對妖魔,也能聽上一聽的氣度。然後寫下一行字道:“相公真明人也。”
隨即白狐便又寫下一行字。
“相公稍待。”
寫罷,白狐便輕輕把筆放好,十分珍重。然後縱身一躍,躍下了香案。足步款款走向東方,破廟一角。
臨近牆根,便又駐足,回眸一望陳孤鴻。陳孤鴻便感覺它有些緊張,再看那小青蛇,也是渾身緊繃,死死的看著陳孤鴻越發兇狠。
陳孤鴻見而有感,心下想著。
“難道這二妖真有十足的證據證明與我有緣,與鄭衝有緣?那開陽道長說的,又算什麼?”
牆根陳處有些破敗,一如破廟。白狐回眸看了一眼陳孤鴻,然後輕輕用足取出一塊磚頭,從牆中取出了一根卷軸。
白狐嘴含著卷軸躍上了香案,將頭伸向陳孤鴻。靈動的狐眸似水,示意陳孤鴻看看。
“卷軸?”陳孤鴻一愣,但還是把手伸了出去。卷軸很輕,裝裱很新,看起來是最近才製作出來的。
中央有紅繩子,將卷軸繫著。陳孤鴻輕輕一拉繩子,展開卷軸。這一看便是永恆,這一看便是前因後果,瞭然於胸了。
白狐見陳孤鴻看著,便有些緊張還有些扭捏。而青蛇卻越發躁動不安,昂首吐杏,發出“嘶嘶”的聲音。
陳孤鴻的臉上漸漸露出了動容之色。
“呼呼!”撥出兩口氣,一口是撥出濁氣,一口是撥出心中震動。然後陳孤鴻伸出手輕輕拍了拍白狐的頭,摸著那柔順的毛髮,感覺更深切了。說道:“原來如此。”
白狐也親暱的蹭了蹭陳孤鴻的手掌,還伸出小舌頭舔了舔,讓陳孤鴻癢癢的,但也是暖暖的。
陳孤鴻輕輕懷抱住白狐,然後在青蛇身畔坐下。招呼道:“來。”
青蛇愣了一下,有些不樂意。但是白狐用眸子看著它,它便也無奈的來到陳孤鴻的身畔,陳孤鴻張手一撈,便將青蛇抓在了手中,青蛇纏繞著他的手臂,還算乖巧。
然後,陳孤鴻將展開的卷軸放在了地上。這是一副畫,一副山水畫墨畫,青松高山,岩石溪水,靈動而出神。
左下角,便有一行字,字型十分一般。但是意蘊卻是深遠。
“我友鼓盆而歌,發夢想成仙。我便作以狐仙青妖相贈,願他壽與天齊自在逍遙。”
何人所寫?便是那鄭衝也。
這一頭白狐,一條青蛇竟然是那鄭衝畫作。而且一張畫生二妖。便在此刻,白狐,青妖化作一團黑霧,便入了畫中。
山峰之上便多了一頭白狐,白狐靈動望天,姿態優雅,神情悠閒。青蛇盤繞青松,昂首吐杏,姿態兇狠。
這便是本性。
陳孤鴻伸手輕拂畫面,感念一行小字,祝福之情,便越發感念朋友之義,人間溫暖。與此同時,這鄭家一部分的真相,便也是解開了。
為何這白狐出入鄭家遊戲,為何這白狐,青蛇被劍氣斬殺卻還能拼湊回來,為何白狐說與他有緣。
為何鄭衝神情恍惚,而自言自語。
為何鄭衝在書信中口氣深沉,有將死之氣。
卻原來白狐乃是出生於鄭家,自然能理直氣壯的出入鄭家。既然是畫作,這畫才是本體,畫不滅,自然殺不死。而畫本是送給他的,自然有緣。而鄭衝自言自語是與白狐,青蛇說話。
而口氣深沉,有將死之氣,怕是因為作出了這幅畫而自感精力耗盡,而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