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嗯。不想上課。”
“好吧,”趙侃微感失落,“我今天正式把302文藝霸主的位子移交給你。”
“《小王子》出來的時候,不就已經移交了嗎。不,亭哥得到永珍徵文冠軍的時候,就確定了啊。”
趙侃苦笑一聲,道:“我不是嫉妒啊,只是我心裡一直有個夢想,希望有一天自己的名字可以被列印成鉛字,能有自己的作品,萬萬沒想到,我的名字最後果真被打成了鉛字,但卻出現在敬亭作品的封面上,更諷刺的是,我一直以為你是寢室裡面最沒特色的一位。”
“侃侃,你有天賦,”柳敬亭認真道,“我不是安慰你,就像我絕對不會鼓勵小樹去寫作一樣,但是你決定走這條路之後,要做好幾個心裡準備,首先你要能忍受孤獨,其次你要抵抗得了質疑和謾罵,而且,這裡面的謾罵不只包括文字的批評,還有人身攻擊。”
“亭哥你……”於小樹試探問道。
“是,我遇到很多,比如我的第一個童話故事《芒芒和提提》,裡面有條眼鏡蛇,其實就是以我們初中教導主任為原型,很多人知道這個典故之後,瘋狂地、反覆不休地攻擊我,他們說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這種教導主任,作者是傻逼吧,作者有點生活經歷才來寫作吧,簡直看不下去,瞬間敗退。”
說到這裡搖頭輕笑一聲,道:“實際上呢,這個教導主任比我寫的還要壞,罵學生,說髒話就像喝涼水一樣,經常指著學生的頭罵‘你吃屎長大的吧’,你們說,你們遇到這種教導主任能怎麼辦?”
孫信陽道:“我初中的教導主任喜歡打學生,好幾次把學生的鼻子打出血,不過我一直是是個老實學生,沒什麼交集。”
“我被教導主任罵過,但我們的教導主任素質稍高一點,不至於說髒話。”趙侃面色突然變得有些古怪,“嗯,敬亭,說出來你不要打我,我以前在論壇上黑過你,不過我沒有人身攻擊,我全部是針對故事進行的批評,當時我覺得這世界上不可能有那麼變態的教師,直到後來,在網上看到越來越多的禽獸老師,才漸漸醒悟。”
於小樹笑道:“我初中的時候,教導主任曾繞著操場追我追了五六圈,累得他老牛大喘氣,哈哈……”
“是這樣的,我們經歷的教導主任有像似也有不同,這裡面的不同就是攻擊的點,其實,坦白說,我非常認可大家的不贊同,感覺這是一種文雅的分歧,就好像蘇東坡當年嘲笑王安石那句‘西風昨夜過園林,吹落黃花滿地金’,他認為菊花即使乾枯也不會落瓣,於是他續寫兩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說與詩人仔細吟’,王安石看完之後,覺得蘇觀察不夠全面,後來蘇東坡被貶黃州,在一個風雨交加的日子看到菊花殘落,果真是‘滿地金’的場面,才知道是自己錯了。”
孫信陽道:“這個故事告訴我們,經歷不同,認知就不同。”
柳敬亭點頭,道:“一部分人比如以前的侃侃同學是這樣,另一部分,則是根本沒有以平等心態進入你的故事。從開頭就否決你所有的設定,或者說,純粹就是為了黑而黑。”
趙侃問道:“這種情況要怎麼處理呢?”
“對於第一種,只能表示遺憾,畢竟寫故事總會參雜作者主觀的思想,別人不接受也是正常,第二種的話,我推崇你偶像古庸生的做法。”
“呵呵?”
“對,就是呵呵。”
……
柳三變的故事讓柳敬亭的聲名達到頂峰,學弟學妹們親切地稱他為“神奇學長”。跟父母或者別校夥伴提起來的時候,油然而生一種自豪感,老師們則認為他是月河一中有史以來最著名的學生。
至於高三年級的學生們議論了一陣之後,匆匆投入到兵荒馬亂的高考衝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