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可供五輛馬車並行。
商鋪民居皆在坊內,因此街道上並無燈籠,秋雨不歇,噼裡啪啦打在青石板上,激起陣陣寒氣。
大片馬蹄聲響起,伴著火把游龍,鎧甲生光,長矛林立,卻是金吾衛巡街而來。
帶隊的校尉看到長街黑暗中有三個人影,卻並未驚慌,而是開口道:“可是六扇門張捕頭?”
黑影緩緩現身,正是張彪等人。
“陳校尉,那邊可有異常?”
“放心,無事。”
隨意打了招呼,雙方便擦身而過。
“真特孃的冷!”
見金吾衛離開,王信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搓著雙臂抱怨道。
說著,嬉笑道:“彪哥果然好手段,幾句話,便哄得武侯和金吾衛不敢鬆懈。”
“前些天我們跟著劉捕頭,那個悶葫蘆話都不會說,人家都懶得搭理。”
張彪眉頭微皺,“莫要說笑,我也得了訊息,殺生教確實已入京城,切不可大意。”
王信愕然,“彪哥也得了訊息,誰說的?”
張彪總不能說是黑吃黑義崇會得知,因此開口道:“信我便是,不要多問。”
鐵守明也沉聲道:“大人說得對,還是小心為妙,小五…”
話說一半,王信頓時臉色難看,鐵守明也連忙閉上了嘴巴。
張彪看到後,心中黯然。
每名銅牌捕頭,手下都有三名捕快,既是助手,也是未來捕頭人選。
他麾下,原本還有一名年輕人,蒼州人士,家傳的武學,到京城闖蕩入了六扇門,名叫秦小五。
小五為人質樸,與王信感情極好,但江湖經驗不足,追捕賊寇時,衝入暗巷,被人偷襲致死。
王信一直因此自責。
後來又調來幾人,要不偷奸耍滑,要不性子彆扭,總合不來,因此他手下一直只有兩人。
見氣氛有些沉悶,張彪忽然開口道:“夜雨寒盛,你們去找個坊亭烤烤火,休息一個時辰。”
鐵守明搖頭道:“怎能讓大人…”
“少廢話!”
張彪笑道:“我一人反倒輕鬆,你們走吧,我待會兒就去。”
說罷,轉身闊步而行,踩著坊牆縱躍起身,勾魂索呼嘯而出。
不等二人開口阻攔,他便消失在漆黑雨夜中。
鐵守明與王信面面相覷,只得轉身前往坊亭……
…………
高聳坊牆之上,張彪半蹲觀望,見二人離開,這才緩緩扭頭,渾身寒意籠罩。
雨夜淒寒,黑暗充斥天地。
張彪緩緩抬頭,任憑雨水順著蓑衣滑落,雙目微閉,好似在感受這漆黑夜空。
這些天修煉三陽經,令他氣血充盈,丹田小腹,上中下三焦熱流翻湧,根本不懼風雨嚴寒。
更重要的,是心中束縛解開。
如果說靈氣復甦、靈視之眼覺醒,讓他的命運就此偏轉,發生改變。
那麼吳阿婆之事,便讓穿越十幾年來的心鎖,徹底碎裂。
什麼六扇門,
什麼大梁朝,
全是狗屁!
大梁朝太大,三百年國運,九州數萬裡之地,綱常禮數壓的人喘不過氣,所有人捲入其中,被其束縛…
大梁朝太小,見過不凡,方知天地之廣闊,充滿未知…
他想起前世那些話本小說中所講,修士乃逆天爭命之人,只求本心,百無禁忌。
打破金鎖,方能走蛟。
這一刻,張彪只覺腦中迷霧盡散,整片天地,都好似變得靈動通透。
蕭三必須殺!
不會再透過什麼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