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諶的三尺青鋒停在張越的眉心,趙諶忽然將長劍收起,對張越深鞠一躬道:“張將軍勿怪,時分戰亂,不得不小心行事,剛才的一拳請速還,我吳秀絕不皺一下眉頭。”
張越站起,用拳骨擦去嘴角的鮮血,抱拳道:“此事倒是在下欠考慮了,受這點皮肉之苦也是活該,太子殿下不必自責。”
趙諶怒道:“若是張將軍如此看不起在下,那我只能認為張將軍剛才一番言論都是謊言。”
張越苦笑不得,只使了五分力,給了趙諶一拳,兩人重新落座,張越急切道:“想必太子殿下已經相信了末將,那末將便開門見山,其實此時的秦鳳軍早已分裂成很多勢力,別看表面看起來依然聚攏在一起,但其實內部早已四分五裂,只是現在軍師獨自撐著,但想必維持不了多久,若是秦鳳軍轟然倒地,被擊敗的金人定然會報滅國之仇,到時候宋地必然迎接來自吐蕃和西夏聯軍的進攻,而且絕對不會再給宋人機會,定然傾巢而出,集全國之兵攻伐宋地。”
趙諶面露猶豫之色,趙諶也知道此時秦鳳城早已到了危急存亡的關頭,但此時的懲戒營趙諶同樣走不開,而且在師父周侗,師兄岳飛的潛移默化之下,對宋朝廷頗有同情的意味,雖然張越以死勸諫,趙諶相信了冠玉自己身份,但要說現在一走了之,定然會讓尊師和師兄失望,何況秦鳳軍遠在天邊,趙諶想要趕去,必然穿過金兵的重重防線,趙諶同樣放不下手下的兵士。
雖然趙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對秦鳳軍並沒有絲毫感情,這些記憶趙諶記不起來,自然不想離開,但張越的勸諫讓趙諶無法開口拒絕,趙諶抱拳道:“張將軍實不相瞞,我放不下手下這數萬兵力,他們同樣都是我的好兄弟,蘇日安我知道了自己身為太子,但記憶之中除了短暫的細節之外,根本想不起任何東西,請張將軍理解在下的苦衷。”
張越有些錯愕,但很快將自己的調整過來對趙諶道:“太子殿下不必在意,失憶的意外乃是天災,但請太子殿下立刻手書一封,我好帶回秦鳳城安撫各方勢力,太子殿下需在半年之內趕回秦鳳城,否則定然會被懷疑,一些人也會按耐不住,當然還請太子殿下賜與在下信物,以此證明。”
趙諶並未猶豫,將脖子上取下溫玉遞給張越道:“若是張將軍認為我是太子殿下,我便給你臨時專斷之權,我定然在半年之內返回秦鳳城。”
張越雖然心中有些失望趙諶無法返回,但只要能將秦鳳城中真正想要分裂的傢伙引出,自然便有對付的辦法,現在所有人都以趙諶身死為藉口,欲奪權的,欲推翻南宋朝廷的,都是真假難辨,若是知道趙諶還活著的訊息,若是還有輕舉妄動,那便是真正需要除掉的禍害,真正想要維繫秦鳳軍派系的一派便可以從被動防守變為主動進攻。
張越也算放下了心,張越決定明日出發,便和趙諶訴說最近發生的一切,趙諶也得知了張越乃是太子趙諶,派到揚州主持吳家軍操練的事務,但後來吳家對秦鳳軍的橫插一腳讓張越對吳家越來越反感,雖然吳志遠以無盡的榮華富貴,千姿百態的各類美人誘惑張越留下為吳家效命,曾有吳家長老質疑是否有些太重視這‘武蠻子,’只得到吳志遠鄭重的回答,得張越如得十萬雄師,堵住了所有質疑張越人的嘴。
可惜張越對吳志遠的盛情相邀提不起絲毫興趣,要不是吳志遠對張越不薄,此時秦鳳城依然和吳家是合作關係的話,張越很有可能會帶走大部分軍隊,這些軍官都是張越一手提拔,若是張越一聲令下,定然會誓死追隨,其實很多時候,張越對吳家的壓力遠遠大過進攻的金兵。
張越帶領數百精銳,星夜兼程趕往建康,預謀在宋軍攻城時作為內應,剛好適逢偽齊徵兵,張越帶領數百兵士分批次逐漸全部滲透進了偽齊的軍隊,很快張越便鋒芒畢露,數立戰功,成為典軍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