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小燈籠眼睛跟其移動，猶如鑲嵌在巨大黑幕中的無數寶石，璀璨奪目，卻又陰冷滲人。

在一大堆眼睛的中間，有五人被黑暗包裹。他們御著飛劍，好似黑暗中的刺客，來去無影。

他們沒有施展出火盾之類的法術防身，因為他們知道，一切防禦都是如同虛設。

他們跟著浮萍的鬼靈獸大隊已經走了不知多久，行了不知多少萬里，一直沒有看見所謂的祭壇，但他們根本沒有急躁，已經習慣了孤獨中的平靜。

一路行去，根本沒有落地過，一直在天空飛行。

偶爾拿出些靈石恢復靈力，確保靈力達到最旺盛的境界，好應付各種突發事件。

但顯然，他們多慮了，一路上非常平靜，沒有聲音，沒有生靈，甚至連一顆石頭都看不到，一如過去般死寂。

除了躲避能夠颳走靈力的風，其他都不值一提。

在這段時間內，勿邪向浮萍打聽了許多事情，包括那無聲的風，虛無的遼闊等等問題。

浮萍說他在虛無生活了無數萬年，根本不知道虛無有多少遼闊，他從來沒有到過盡頭。

這個回答讓勿邪等人大吃一驚。

無論什麼世界，都會有範圍，都會有盡頭，沒有走不到的那一天。

可浮萍卻走了無數萬年，這是什麼概念？以他的速度，不可能無數萬年都走不到一個世界的盡頭。

這隻能說明虛無無限大。

而對於那陣風的解釋，卻顯得很普通，那風名為幽影，不是意義上的風，只對擁有靈力的生靈發起攻擊，對鬼靈獸沒有任何作用。

當勿邪問浮萍什麼是幽影時，浮萍卻閉口不談，不願再多吐一個字。

它不肯說，勿邪自然不會多問，反正他能夠探測到幽影的存在，不足為慮。

而對於為什麼人在虛無中死去後，會形成鬼靈獸，浮萍只解釋為地獄，作孽深重之人，就要在死後永遠的忍受折磨。

這個解釋顯然無法讓勿邪信服，對於不是完全認同因果輪迴的他來說，只認為浮萍孤寂太久，忘了修仙的本質，逆天！

凡是修仙，都是逆天行事，講究的無非就是你死我活，要麼我踏著你的屍骨攀上巔峰，要麼我成為一塊永遠沉睡的踏腳石。

所以他並不完全認同因果，他認為因果是因為某個人做了某件事，得到了什麼結果。影響了其他人的結果。

就比如，他殺了某人，得到了寶物，那人的寶物是因，自己殺人奪寶的念頭也是因，兩種因合在一起。才會出果，果便是殺了人，得到了寶物。

而那人的親屬又因為這個因，起了報仇的因，來追殺自己，要麼自己被殺，要麼自己把他人殺死，這就又結出了一個果。

然後又因這個因，引發其他的果。

其實饒來饒去無非就是在最開頭的因上。而這個因是不確定的，所以勿邪並不認同今生的果，是前世結的，他認為，一世就是一世，今生哪怕做的是一件小事，都會產生一定的蝴蝶效應。

想要應付各種的蝴蝶效應，就要有強大的力量。而力量的來源，就需要去爭。一旦動了爭的念頭，就會出現因果。

如果什麼都不做，什麼都不爭，或許會沒有因果產生，但也失去了長生的機會。

所以勿邪認為，服從因果之人是懦弱的。不肯面對現實的。

凡是修行之人，都是在爭，都是在逆天，既然天都逆了，還在乎什麼小小因果？

勿邪實在無法理解一個修行了無數萬年的強大存在。居然會相信因果之說，真的不明白是什麼改變了它的信仰。

“我們快到了。”浮萍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就算他不說，勿邪五人也感受到了鬼靈獸群的震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