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明白。”
“你明白。”
牧夫不說話,御夫也不說話。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好吧,我投降,你說吧。”御夫最先打破了靜默。
“不,你是船長,引領我們這艘船走向何方,這是你的責任。”牧夫斬釘截鐵地回絕了御夫船長的乞求。
“我很矛盾,不知如何抉擇。”御夫的語氣中透著疲倦。
“擇其一即可。把另一個拋掉。就像處理掉一個叛徒。”
“噢?像處理掉一個叛徒?”御夫微一錯愕,“為什麼是叛徒?為什麼是叛徒呢?它背叛我了嗎?為什麼它是背叛呢?我本來應該怎樣?踏上茫茫不可知的宇宙之路,我在做什麼?對,我們不是旅遊,不是探險,不是尋求宇宙之秘,我們是在尋找身體,我知道了,我們是在尋找我們的身體。以前的我雷厲風行,現在的我猶猶豫豫,患得患失,是因為多了一個我,這個我,牧夫說是仁慈。現在,我要回到以前,只問利益,為求目的,拋掉仁慈。所有有礙目的達成的想法,就視為背叛。”
牧夫聽著御夫自言自語,冷冷地一言不發。
御夫看一眼牧夫,繼續自言自語,“在達成目標之前,我要向前,向前,什麼都不要想,只想如何達成目的。”
“好了,御夫。不要想他們了。一個三萬六千五百年過去了,還有下一個三萬六千五百年。若有必要的時候,譬如我們遇險而不能自救時,可以聯絡他們,再譬如,我們找到身體後,身體讓我們找他們,那就找他們。現在我想不出聯絡他們的理由。你也是這樣想的是不是?”
御夫點點頭,“是的,我也是這樣想的。牧夫,他們不是一批,而是上百批,保不準會有一批或幾批也正在這個星系附近,保不準他們也會發現並來到這裡,那時,”
牧夫截斷御夫,“在我們沒有達到目的之前,我們只是一艘船,除此之外,都是敵人。對待敵人,獵戶知道怎麼做。”
御夫眼睛一亮,好像殺戮才是最好的淨化劑,才能讓御夫充溢著血性的簡單。“哈哈,哈哈,”御夫大笑著,“剛才像做了一個惡夢,幼稚,幼稚得可笑,幼稚得愚蠢,幼稚得幻想兩全其美,此事古難全啊。”
牧夫再看時,御夫已經飄走了。
“織女,”御夫喊著,單純就是好,沒有那麼多的糾結,現在的御夫就像水墨畫中的一抹綠,晃眼,晃眼,水墨還在,亮的綠成了主角,水墨退而成背景。
“來了,御夫,你吃錯藥了,大呼小叫的可不像一個船長的樣子。”
“不,我現在才覺得現在的我才更像一個船長。織女,你是導航員,你來說,我們怎樣才能大搖大擺地到達第三星?”
織女想也不想地說,“當然是三角通道。”
“不,不,那樣做,顯得我們太不自信了。我要的是大搖大擺,不求快,只求吸引眼球。”
“御夫,你什麼意思?吸引誰的眼球?”織女對御夫大改先前的做法,一時還理解不了。
“當然是正虎視眈眈盯著我們的人啊,還能有誰?那些想看我們的人,我們就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讓他們看個夠兒。”
“啊,這麼刺激,御夫,你好棒啊。”室女聽見了,眼睛裡閃著星星。
御夫心頭一動,“對啊,想起進入銀河系後的所為,怪不得執行得那麼艱澀,自己費勁地向織女、室女、船帆、獵戶他們解釋著,誘騙著,效果並不明顯,還差點兒把他自己也繞進去。現在只是一個迴歸以前做法的修正,你看,他們理解接受得多麼順暢,這麼說來,我,我們本來就是這麼想事做事的。”
“不隱身了?”
“不隱身了。”
“不用三角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