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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於是婕雍上樓時,雖然不跟管理員伯伯商量,不理皮箱裝作若無其事,經過皮箱時卻仔細瞄了眼皮箱,她這才赫然發現,皮箱上竟留有他上回出國時的班機名牌,沒取下來。

這下好了,她早該知道他的債主大概遍佈全球,只等著達到他,從現在開始,該不會他的債主自此都找上這棟樓來,挨家挨戶問他的下落,或索性等在大門前守株待兔吧?

婕雍回到家,怎麼想怎麼不對,當晚趁著夜黑風高,又是那個迷糊的夜班管理員伯伯當班,她偷偷地把皮箱又給運了回來。

把皮箱丟回雋擎的房間,婕雍覺得自己實在無聊,替他收行李不說,還這麼搬上搬下,但搞不好他對這事一點都不知道。

婕雍愈想愈窩囊。但現在平心靜氣去回想自己那天趕走雋擎,倒也不是毫無過錯。

雋擎曾經說過她對自己的期望太大,所以愛情、工作,各方壓力都很大,造成她喜怒無常的個性,動不動翻臉,一不高興就使脾氣,那天,當然也是因為這樣,才把雋擎趕走的。

可是難不成要她認錯叫雋擎回來?哼,休想!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才離開三天,她就已經開始覺得不習慣了。沒有人在身邊逗她笑,沒有人哄她開心,她雖然不願承認,但她璀璨的笑容不見了,每天都悶悶的,彷彿生活一下子失去了很多樂趣。

不過隔天,雋擎倒是回來了。婕雍下班回家,發現雋擎坐在她的腳踏車健身器材上,正努力運動。

“你回來啦?”這句話似乎應該是婕雍問的,但雋擎講得如此自然,好像他從來沒有出去過一樣。

婕雍打死都不願說她想念雋擎,但她現在的表情,卻很不爭氣地洩露了她快樂的心情。

“你在減肥啊?”婕雍也故意用尋常的口吻問。

“當然不是,”依舊是他三句不離玩笑的本性:“我在運動,因為我得鍛鍊結實的胸肌、強而有力的臂肌,和線條惑人的長腿。”

婕雍坐在健身器的旁邊,翹腿坐著,好整以暇問他:“你準備改行去當妓男嗎?”

他打商量似的:“脫衣舞男可不可以?”

“行啊,”婕雍附和他的玩笑,“不過記得告訴我在哪一家,我好去捧場。”

“哦,我知道了。你想玩那種,塞鈔票在我丁字褲裡的遊戲是不是?”他從健身器上跳起來,假意去脫長褲,“那現在給你塞好了。”

“你少神經了。”婕雍笑罵,下意識撇過頭去,還怕他真的脫了。“喂!去把你腦袋裡的秘笈翻一翻,看哪裡還有好吃的店,我肚子餓了。”

他微微一笑,“那有什麼問題!”

婕雍燦燦一笑,去抽屜裡找車鑰匙。

她使性子幾乎已經使成了習慣,以徇對她耍個性通常是容忍、哄寵,她的壞脾氣多少是他給寵出來的,然而雋擎卻有法子把她搞得怒笑不得,使性子使不出個結果來,反而開朗了。

雋擎帶路,婕雍乾脆就讓他開車,他把車停在大安森林公園附近的停車場,然後東拐西拐,左轉右轉,走進一條完全不像有店面的小巷子,然後在一個違章建築對面停了下來。

“就這?”婕雍懷疑地望著這家看起來窄窄小小,甚至連個招牌都沒有的“店”。之前雋擎雖然也帶她去吃牛肉麵水煎包,但至少是小館子或路邊攤,不像這,攤不像攤,店也不像店。

“別懷疑。”他毫不考慮地牽著婕雍的手過馬路,“這裡有全臺北最好吃的湯包。”

他的手掌又暖又有力,她的手被包覆在他的掌中,那熱度卻彷彿一股電流,從手心中傳竄過她全身。

她像被電了一下,又像是莫名其妙被棒球K到一樣,忽然頭變得暈暈的,她本能抗拒這樣的感覺,一過了馬路,她就做了個滿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