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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女人掙扎著爬了起來,倚在門邊痴痴地望著鮮豔的桃花。

他會娶自己的,一定會的,她一遍又一遍地欺騙自己。

桃花日漸凋零,孱弱的花朵日漸枯萎,飄落枝頭。

女人的病越來越重,生命就如枝頭的殘花,隨時都會零落成泥輾作塵。

自那回把扇子抱走,男人再也沒有來過。

女人從來不知道她做的扇子賣得很貴,更加不知道男人從中牟取暴利。

她每天都躺在床上,側著頭看著窗外的桃花,看著枝頭的桃花越來越少,她的心慢慢沉入冰窖,她開始相信那些流言,可是心底依然盼望著他不會騙自己。

然而,痛苦的等待,等來的卻是他明日將要成親的噩耗。

女人痛哭,哭聲淒厲。

最後一朵桃花終於飄離枝頭,女人的心也死了。

她美麗靈活的手因為病痛已經骨瘦如柴,醜陋不堪。

像是迴光返照,將死的女人拼著一點力氣下了床,伸出顫抖的手,拿出自己做扇子的工具,從自己身上剪了一塊皮下來,血流如注,女人卻似乎沒有痛覺。

她認真細緻地用自己皮縫了一把扇子,扇面上用自己的血點上血紅的桃花。

她託人向男人帶了一句話,她就要死了,希望把自己最後做的扇子交給他。

男人來了,來的時候女人已經油盡燈枯氣若游絲。

她吃力地睜開眼睛看著自己愛的人,可是男人的目光卻不在她的身上,那貪婪的目光緊盯著她手上緊緊攥著的桃花扇。

最後的一絲希望也破滅了,女人徹底地死心了。

怨恨滔天而來,自己的愛換來的是隻有背叛,既然如此,她要他們陪葬。

女人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男人第一時間掰開女人握得緊緊的手指,拿走了那把桃花扇。

一張草蓆包裹了女人淒涼的一生。

男人喝得醉醺醺的,搖搖晃晃地朝新房走去。

他的美嬌娘正在等他,他的好日子正要開始。

一腳踢開房門,新房內,紅彤彤的一片,喜慶的顏色映得男人雙目血紅。

他腳步踉蹌地走向坐在床邊的新娘。

新娘很美,比女人美多了。

新娘羞澀的笑容看得男人心癢難耐,抱著她滾向被褥。

……

男人打著呵欠睜開眼睛,昨晚好生快活,頗有種*苦短的慨嘆。

伸手去樓妻子,手上冰冷讓男人猛然扭頭。

雙眼凸出,眼白盡翻,胸口一片血肉模糊,昨晚還跟他快活的人一夜之間成了一具屍體。

男人驚叫著,惶恐地滾下床。

僵硬的屍體突然伸手一抓,抓住了男人的手。

……

啊!

陳永業大叫著一下子驚醒,心劇烈地跳動著,渾身溼冷。

他剛想用手擦去額上的汗,卻驚恐地發現自己的手被一隻瘦骨嶙峋的手鉗住了。

“醒了?”幽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陳永業到了喉嚨的呼叫硬生生地卡住了,他用另一隻手抹了抹汗,用力地喘了一口氣,“桑醫生,是你啊,嚇死我了!”

桑菊沒有回答,整個人恍恍惚惚的,直勾勾地看著陳永業。

陳永業害怕了,想把自己的手從桑菊手中抽回來,然而桑菊枯瘦的手就像一個鐵箍,怎麼也掙不開。

陳永業又急又慌,結結巴巴地道:“桑、桑醫生,你能不能放開我的手,我一個粗男人——”

房間裡很暗,站在陰影裡一聲不吭的桑菊彷彿地獄裡的幽靈,攝人的眼神盯得陳永業寒毛直豎,腦子裡不自覺地浮現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