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隋氏搖頭,她也是見過世面的,笑道:“若是外室,自家裡持身不正,哪裡敢出來教別人,難不成教出來的小姐都成了別人的外室?要是這樣,夫人也不敢送了過來,必是打聽得詳細明白,才這麼做的。”
婆子點了點頭,道:“也是,哎呀,我還聽說,那夫子神神秘秘的,比宮裡的娘娘都難見……”
隋氏沉思了半晌,道:“這種人物大多是人世間翻過浪的,不喜歡那浮華表面的東西,因此才不讓夫人她們來送吧,不過正正為此,太太奶奶們大凡有些見識的都誇著呢,昨兒老太太還說呢,讓我無論如何把小姐送進來,哪怕……”說著,戛然而止。
想到老太太那話“不拘多少銀子,一定要讓餘蘭進了那漱玉書院……”可是她現下連夫子面都見不到,人家門都不讓她進,如何送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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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蘭與溫婉被婆子一路領著到了正堂,見堂內四面出廊;綠窗油壁;更比前幾處清雅不同。中間停著兩個小案几,上有筆墨紙硯,婆子笑嘻嘻道:“兩個小主子,夫子吩咐了,讓你們在紙上寫字。”
“寫字?什麼字?”溫婉奇道:“這位嬤嬤,你是不是聽錯了,夫子是讓我們寫詩或者四書五經之類的?”
婆子十分篤定地搖頭道:“不是,確確實實吩咐主子們寫字,隨便寫,半個時辰之後,交給我,我就給夫子看,若是……我領著主子再回去。”
溫婉聽了臉色一變,知道這是拒絕的意思,忙過去坐在案几上,提起筆來,卻無從下手……
有個題目也好,恁地連題目都沒有,這要寫什麼才好?
餘蘭見溫婉過去坐下,自己也跟著坐下,對溫婉道:“溫姐姐,你說要寫什麼好啊?”她失去了隋氏照應,心裡十分忐忑,溫婉雖然不是很相合,也不由對她依靠過來。
溫婉搖了搖頭,又點點頭道:“這或者是夫子的用心吧。”說著,皺起眉頭,她也不知寫什麼好,那麼就寫寫自己一路上來的心情吧,想到這裡,提起筆在雪白的紙上寫起來……
餘蘭看著溫婉的詩詞,嘖嘖嘴,忖了忖,也寫了一首,不一會兒功夫便交了卷子,婆子拿著那捲宗進內庭去了,旁邊進來兩個丫頭,笑嘻嘻道:“小主子們彆著急,跟我們過來吃茶點。”
餘蘭早就餓了的,拍手道:“好啊,好啊。”說著,跟著那丫頭拐出了正堂,要去旁邊的抱廈,溫婉卻是個主意多的,對另外一個丫頭搖了搖頭道:“我還是在這裡等著吧。”
那丫頭抿了抿嘴,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道:“還是主子有耐性。”卻也不伺候茶水,也不請坐,只侍立一旁,溫婉似乎對此心知肚明,乖乖站在那裡,靜心等候。
不一會兒功夫,那婆子進來了,見溫婉一個人,微微驚訝,隨即笑道:“恭喜這位小主子,夫子讓進去呢。”
溫婉大喜,也不顧其他,便要跟著婆子的腳步前去,卻聽那丫頭忽然道:“小主子,金蘭之交,冰心玉壺。”
溫婉忽地停駐腳步,一頭冷汗流了下來,道:“嬤嬤……我錯了。”說著,回頭對那丫頭感激作揖道:“謝謝姐姐,謝謝姐姐”
那婆子卻瞥了那要丫頭一眼呵斥道:“釵兒,這是第幾個了?若是讓夫子知道了,你曉得厲害!”
釵兒見婆子生了氣,忙過去拉著她的衣襟嬌嗔道:“啊呀呀,李嬤嬤,別這麼嚴格嘛,你看看這小姐在這裡站了這麼久,竟是一點也不氣躁,我是覺得可惜而已。”
“哼”,李嬤嬤甩開釵兒的手,沉著臉道:“快去吧。”釵兒笑了笑,一徑出了門,一會兒子餘蘭才跑了進來,氣喘吁吁道:“溫婉!”溫婉忙拉著餘蘭,笑道:“倒是讓我好等。”說著,不由分說拉著餘蘭的手,對李嬤嬤作揖道:“嬤嬤,勞駕,勞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