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斯寒笑著說道:“當時這件衣服是五件衣服裡最晚完工的,其中光這染色一步就沒少花功夫。調染料調了上百種,父皇非得說不是他要找的那種,最後顏染房的師傅都快要上吊以死謝罪了,好在後來父皇一拍大腿,終於找到這個顏色。”
杜小萌靜靜地看著慕斯寒,聽他說著那些過往的記憶,就像是跟著他,一起走過了那些她不曾出現的歲月。就像,她如今也能感同身受的知道,他父皇對他的寵愛,是如此珍貴。
她靠進他懷裡,嬌笑地問道:“那,慕哥哥是哪一次穿了這件衣服的?”
慕斯寒似乎連回憶的步驟都跳過了,開口直接答道:“就是這件衣服完工之時。父皇說這衣服來得不容易,非得讓畫師給我落畫成幅,做個紀念。”
“染布料的顏色能用在畫紙上嗎?”杜小萌問。
慕斯寒低下頭來看著懷裡的人兒,笑了笑,道:“萌萌你倒是聰明。父皇當時以為可以,結果也是可以用在畫紙上。只不過,染上布料和畫上畫紙出來的效果,卻大不相同。於是又害得一班畫師差點上吊謝罪了。”
慕斯寒說起他父皇時,神情很溫柔,其中帶著一點小小的愉悅,能讓人感覺到,那是一段很溫暖美好的回憶。
他轉眼看看身上這件錦袍,嘆道:“這件衣服可是經歷了怨聲載道的艱難歷程,今日才得以出現在你面前的。”
杜小萌看著他故意裝出的哀愁樣,嘻笑著說道:“那張畫像現在在哪?我想看慕哥哥年輕時是什麼樣子。”
慕斯寒眸光微閃,瞬而眯起眼,將臉湊到杜小萌的臉頰邊,用透著威脅意味的語氣,邪氣地問道:“如今你是嫌我老了?”
杜小萌不吃他這一套,一掌撫開他的臉,說道:“不要給我轉移話題!”接著她又瞪著兩眼,嘟起小嘴重複道:“我不管,我要看圖!有圖有真相,無圖瞎扯淡。”
慕斯寒被她逗笑,於是回道:“皇上大人那應該還儲存著有一張全家福,改日讓他令人翻出來給你看看真相。”
杜小萌一皺眉,抬頭望著慕斯寒,重複道:“全家福?”
慕斯寒輕輕點點頭,“嗯。那日大哥知道父皇令御畫師替我畫像,便告訴了其他三兄弟,於是他們都穿了朝服過來和父皇鬧,之後便有了那張全家福。”
大哥就是祁天嵐吧。
杜小萌不死心地再次問道:“那你那張呢,就沒畫了?”
慕斯寒頓了頓,墨色的眼眸像滴入了清水一般淺淺淡開,他道:“畫了,不過不在這裡,估計以後也沒辦法見到了。”
“哦。”杜小萌低下頭,語氣裡滿是失落。
全家福和單獨的畫像怎麼能一樣。就算是技術精密的照相機,單人照,和集體照能一樣嗎?
況且還是畫師畫的,說不定就有濫竽充數之徒,心裡算計著,反正目標人物眾多,少畫一根睫毛少點一顆痣也不會有人注意。
慕斯寒伸手屈指勾起她的下巴,挑眉笑道:“如今我看得見摸得著的在你面前,你還要畫像做什麼。”
杜小萌依然不樂意,雙眼往外飄,小嘴嘟得老高。
慕斯寒笑眯著眼,兩瓣薄唇自然而然地就貼了過去。
眼見兩人就要再次從濃情蜜意發展到親密擁吻了。
這時。
“爹爹。”空氣裡突然響起了一個煞風景的童音。
兩人身子一僵,愣愣地對視了一秒,然後一同尋著聲音的來源,低下頭去。
畫面停留在這一刻。
杜小萌坐在慕斯寒的腿上,兩人正如情人那樣親密地抱在一起,而慕斯寒的腿邊正站著一個一米來高,粉雕玉琢的小人。
小人拽著慕斯寒的袖口,奶聲奶氣地又喚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