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看了一眼安生的額頭,“還好傷的不重。”
“嗯。”曼生抹了一下眼睛,“我這就去。”
眼見大哥大嫂這樣,她哭的比誰兇。
潘素寧用力拍了一下兒子的背脊:“還不跟爺爺道歉!”
“爺爺,您注意身體。”安生的嗓子有點兒啞。
溫崢嶸喘著氣,怒目瞪圓,張了張嘴,卻說:“你奶奶從前是怎麼教你的,你這個混賬東西!”
溫浮生怔了一下,有多少年了,沒人敢在爺爺跟前提起奶奶。他撫著爺爺的後背,幫助順氣。
屋子裡有那麼一瞬的沉默,透著一股壓抑。
柳少卿過去握住夏清舞的手:“手怎麼這麼涼。”
清舞的身子是僵硬的,柳少卿輕輕的替她揉手,嘆了一口氣。
她側了頭,對溫道明道:“你快去書房把爸爸的藥拿過來。”
“爸爸。”柳少卿揉著夏清舞的手,似乎暖了些,她說,“您別動怒,小兩口,誰還沒個磕磕絆絆的時候。這三個孩子,安生性子最是沉穩,您還不瞭解他?什麼心事都放在心裡面,您給他一點時間,他打小,就沒讓您失望過。”
“罵也罵了,罰也罰了,理兒安生他自個兒都懂。兒孫自有兒孫福,您吶,好生歇著,發這麼一通火,安生自責不說,您還傷身體。浮生說的沒錯,清舞還帶著身子呢,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不怕嚇著重孫。”
柳少卿說著,還笑了一下,溫崢嶸喘著粗氣,火氣卻已經消了不少。
正說著,溫道明拿了幾個藥瓶來。桂花奶奶也兌好了溫水,遞給溫崢嶸。
“白色的一粒,紅色的一粒。”柳少卿說。
浮生接過藥,按著吩咐,把藥倒出來,拿給祖父。
屋子裡一時有些安靜,曼生給安生處理傷口時,一直在低聲抽噎。
待方醫生過來,分別替溫崢嶸與夏清舞簡單檢查了一下,幸好沒有大礙,溫崢嶸的血壓有些偏高。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浮生,你扶爺爺去休息,不早了。”柳少卿慢慢的說,“曼生,道筠,你們都去休息,工作了一天。”
曼生點頭。
道筠走的時候用力戳了安生胸口一下。
柳少卿朝潘素寧點點頭,潘素寧送夏清舞上樓。待廳子裡只剩下她與安生二人,她看著安生,半晌,說:“安生,你跟我去書房。”
安生點頭,看了一眼樓梯口。
到了書房,柳少卿給兩人倒了茶。她呷了一口,說:“我不是爺爺,我現在問你的,你儘管敞開了說,我保證,這裡的對話,只有我們兩個人知道。”
安生點頭。
“第一,清舞跟那個和白前……”
“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安生打斷她。
柳少卿緩緩點頭,“好。第二,清舞小產的事情,安生你知道多少,你怎麼想。”
安生捶了一下額頭,這事他知道,必是瞞不過嬸嬸。
“過去了,我們都有不對。”他搓著臉,眼睛有些紅。
柳少卿舒了一口氣:“這事我暫且替你們瞞著,你切記,無論如何,不能被爺爺知道。這事,清舞是有責任的,說出來,對她沒好處,你是個通透的孩子,應該懂的。”
“我明白,嬸,謝謝您。”安生定了一下神,笑了一下。
柳少卿微笑:“你也算我半個兒子了,在我心裡,你跟浮生一樣,都還是孩子。”
她收了笑容,柳眉揚起:“第三,那個女人。我也不問是哪個,我相信,你自己會處理好的。”
她望著安生的眼睛,“你別看你二叔花名在外,我也讓他由著性子來,可說到底,你二叔從來沒做過對不起我,對不起我們這個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