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答應,會考慮,他十分乾脆的說好。然而,事實是,她從此多了個跟班。她去酒吧,她去會所,她回公司……甚至,她來瑜伽館,他都如影隨形。
適當的距離,讓人幾乎要忽略他的存在,適當的關心,又時時提醒她,他時刻存在。
不得不說,江思遠這個人,不可思議的體貼,委實叫她覺得放鬆。
少不得有些人,長舌婦一樣嚼舌頭,江老的幼子與溫老的幼女,怎樣說,也是年齡相當,門當戶對,儼然是一對金童玉女。
只是,這江思遠與溫家二夫人,又是怎樣一回事呢。
好一陣兒,溫道筠都覺得自己像是舞臺上的戲子,她這樣形容,並非有所歧視,只是,她許久沒被人當料子嚼上兩口,她不在乎,卻不喜歡。
唯一的好處,家裡不再提相親的事情了,她也好一陣兒沒再去相親了。
這個結果,是讓她滿意的。
只是,她每回見著二嫂,都有些莫名的心虛,底氣十分不足,她許久沒有這樣過了,像是個做了虧心事的孩子,心裡有無數個小小的糾結,失落又或是忐忑,說不清什麼時候就會掙扎著爆開,不斷的發出歡快的嗶卜聲。
她坐在這小小的墊子上,想著這些,倒生出些如坐針氈的感覺來。
江思遠出去接電話的時候,她掃了他一眼,看得到他笑,卻聽不到聲音,也不知電話那頭的是何人,竟叫他笑的這樣開懷。她一直認為,某些時候,某種時刻,江思遠這個人,像是一頭蓄勢待發又蠢蠢欲動的野獸。
他進屋的時候,身上裹了些莫名的氣息。江思遠身上所散發的氣息十分,與他那皮囊一樣,於她而言,是個不小的誘。惑。
她強忍著不去看他,腦子裡卻高速的運轉起來。她知道,今天的冥想,是不能再繼續了。
“結束了。”
溫道筠看他,這個人平淡的口吻,分明是明知故問。
她跟教練告別,看出來教練有話要講,卻又不方便講。也罷,她大抵知道教練要說什麼,她現在的情況,實在不適合過來這裡。
她換了高跟鞋,她走的很快,鞋子磕著地板,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
他不疾不徐的跟在她身後。
嘆了一口氣,溫道筠回頭:“江思遠,我們,能不能別再這麼試探下去了,你的時間按說不該浪費在我這兒吧?你到底要做什麼,能不能給句痛快話。”
她語速極快,一口氣說完,胸膛竟是跟著微微的起伏。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江思遠的語氣,是出了奇的溫和,且耐心。
卻沒有求助於人的誠摯和不安,相反,耐心的語氣裡倒透著點兒篤定,彷彿,吃定了她會點頭一樣。
溫道筠的心隨著這句話,慢慢的沉穩下來,彷彿踏實了,卻又彷彿一聲低嘆,她不知道,這是在高興,還是在失望。
“說出來看看,我也不是,什麼人的什麼忙都肯幫的。”
她歪了一下頭,冷靜的說。心裡卻知道,此刻,自己不過是在逞口舌之快罷了。
江思遠聽了,微笑。心裡嘆著,真是個好強的女子,把自己武裝的像是一隻豎起滿身刺的刺蝟。
“陪我去個地方。”
溫道筠心裡一動,望著他。
“非去不可?”她不願與他多打啞謎,於是,不問去哪裡,而是直奔主題。
“可以,選擇不去的。”他慢吞吞的回答。
“時間。”
“明天上午,十點,我來接你。”
江思遠一直將溫道筠送到木石巷巷口,像往常一樣,並沒有過警衛的檢查。
“不介意別人怎麼想?”他問。
只是,他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