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排隊了。看來,我們今天的運氣已經夠好了。
趙醫生每看一個病人大約需要三十分鐘,我們抱著你在醫院的前院、後院、走廊、大廳來回溜達著打發時間,在上午十點多種的時候,終於輪到了我們。這時,你卻躺在媽媽的懷裡睡著了,趙醫生聽了我與你媽媽的介紹後對我們說:“你們先去給孩子做個核磁共振(mnr)和尿檢吧。”並特意告訴我們,去北醫大第二住院部做核磁共振,去北京兒童醫院做尿檢,除此其他醫院做不了。
“那麼,北醫大第二住院部在什麼地方呢?”我問趙東紅醫生。
“沿著街道一直向前,再向右拐,一直走就能看見了。”趙東紅醫生對我說。她一邊說,一邊用筆不停地在處方紙上寫寫畫畫,完了把這張處方遞給我說:“這是一個月的藥,先吃吃看。”我趕緊接過處方。她又說:“我建議你們最好先去語言康復中心訓練一下語言,然後再去北醫六院會診,那裡有個這方面的專家,叫楊曉玲。”
“這樣下來一共要花多少錢呢?”我小心翼翼的問她。
“哎呀,你現在就別提花多少錢了,先抓緊看病吧!”趙醫生好像有些不耐煩了。也許是她誤解我的意思了,其實我並非不捨得花錢,主要是擔心身上帶的錢是否夠用,如果不夠,就先拿一個月的藥,然後再回家想辦法去拿錢。在來北京之前,我們有充分的思想準備,這次來北京,主要是確診一下孩子的病情,看看醫院有沒有辦法醫治他,如果能醫治,我們必不惜任何代價,毫不猶豫地把孩子的病治好。
作者題外話:在來北京之前,我們有充分的思想準備,這次來北京,主要是確診一下孩子的病情,看看醫院有沒有辦法醫治他,如果能醫治,我們必不惜任何代價,毫不猶豫地把孩子的病治好。
第八章
八、
從醫院出來,我心裡很亂。一是考慮這次帶的錢是否夠用,因為我知道,光一個核磁共振檢查就一千多元,還有尿檢,也不知道拿這一個月的藥又需要多少錢呢,還得考慮去語言康復中心訓練,不知道得多少天多少費用,而我的身上只有五千元了。二是考慮這樣治療的效果如何。因為,趙醫生並沒有給確診,更沒有告訴我們孩子的病因以及明朗的醫治的方案。
你媽媽可能看出了我的猶豫不定,就生氣地對我喊道:“趕快走吧,別晚了,趕不上!”我心裡也憋著一股氣,說了聲:“走!”便頭也不回,只管往前走。你媽媽只知道我是心疼那兩個錢,而她又哪裡知道,我並非僅僅只是心疼錢,事情遠不是她的想象,要比花幾個錢復雜的多。此時我的心裡已經隱約意識到,這決非是花錢多少的問題,而是這種病能否醫治的事情。
但事情已經到了這地步,只好硬著頭皮往前走了。因為既然來這裡看病,我們只能聽從醫生的安排,也許要花許多冤枉錢,但我們也得如此,不然怎麼回來再見趙醫生呢?除非我們放棄進一步的醫治,否則,只能事事聽從醫生的安排。我感到自己從來沒有過的軟弱無力和被動,好像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暗中操縱著我們,驅使著我們去做自己本不情願的事情。
我們一方面用花錢免災這類話來安慰自己,另一方面又懷著一種僥倖的心理盼望著新的轉機,儘管疑心重重,卻又毫不猶豫,在醫治親人的疾病面前,我們是如此地心意堅定,即便明知是花一些冤枉錢甚至是上當受騙,我們也在所不惜,因為親人的病把我們的心都揪破了,這時候,我們已經失去了自己的主張,雖然我們還有清醒的判斷,但我們只能按照醫院醫生的主張,因為她是我們在災難洪水之中的一根救命稻草。
按照趙東紅醫生指引的路線,途中又向幾個交警一路打聽,我們總算來到了北醫大第二住院部。找到核磁共振科,我們在室外走廊的椅子上坐下,等了大約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