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從洗手間出來，看見有幾個打扮得流裡流氣的很另類的小青年正在肆無忌憚的在那裡作惡作劇。原來，有一位中年男子，可能是和我一樣及其睏乏，正躺在大廳通道靠邊的地上休息，他睡得太死了，這幾個小流氓嬉笑著，用打火機點燃了他身下鋪著的報紙。

火燃燒著，可能是燒疼的沉睡的中年男子，他下意識地起來撲騰了幾下，把火撲滅了，竟然若無其事地躺下又昏昏睡去。這幾個小流氓見他睡著了，又嬉笑著蜂擁圍觀，其中一人再次用打火機點燃那中年男子身下的報紙，而就在此時此刻，有三四個年輕的巡警排著隊從旁邊走來走去，竟視而不見，絲毫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看到這裡，我再也不敢躺下休息，只能硬挺到天亮。這時候，肚子脹痛得越加厲害，我開始後悔剛下車時沒有去找個旅館住下，那樣，起碼可以躺下休息一下，看來，有時候光心疼花錢是要吃大虧的。為了緩解肚疼，我在大廳裡不停地走，從一層走上二層，二層的人更多更雜，人們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有的圍在一起玩撲克紙牌，有的聚在一起抽菸、飲茶、聊天。這裡相對一層相對乾爽一些，一層有些潮溼陰冷。

我剛想找個空隙坐下休息，忽然傳來了幾個巡警的大聲吆喝聲：“起來起來，出去了，出去了！”聞聲看去，見有幾個年輕的巡警正在清場，他們一邊手打腳踢躺在地上昏睡的人們，一邊口裡罵罵咧咧施著淫威，人們陸續從二樓走出到站前廣場去，九月的北京西站廣場之夜，人們還不能抵禦其寒氣的侵襲，一些人躲在寒冷的黑暗裡索索發抖，另一些人則又冒險返回大廳二層。

二層的幾個年輕的巡警還在大聲地吆喝著，我不想在站前廣場的黑暗裡忍受恐懼和寒冷，就又從二層回到一層。這時，一層大廳人很少，少的幾乎看不見一個行人，顯得大廳更加空曠寂靜，太安靜了，這種安靜讓人恐怖，沒有一點安全感，尤其幾根立柱的黑影，極易讓人產生幻覺，彷彿身臨作案現場。想想剛才幾個小流氓的所作所為，再想想幾個標緻的年輕巡警木偶似的表情，頭髮幾次直立起來。

我又一次從一層上到二層，人多畢竟使人感到安全些。這裡的人依然是那麼多，也許人們和我都是一樣的感覺吧。奇怪的是，再也不見有巡警在此鬧事。肚子還是又脹又疼，我的睡意全無，頭腦出奇的清醒，我見一群人圍著一臺電視機看節目，也湊上前去，那是一個外國連續劇，就這樣沒頭沒尾的瞎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一直到凌晨四點多鐘，我看見外面的天色微亮，就走到外面的站前廣場去透透氣。

作者題外話：二層的幾個年輕的巡警還在大聲地吆喝著，我不想在站前廣場的黑暗裡忍受恐懼和寒冷，就又從二層回到一層。這時，一層大廳人很少，少的幾乎看不見一個行人，顯得大廳更加空曠寂靜，太安靜了，這種安靜讓人恐怖，沒有一點安全感，尤其幾根立柱的黑影，極易讓人產生幻覺，彷彿身臨作案現場。想想剛才幾個小流氓的所作所為，再想想幾個標緻的年輕巡警木偶似的表情，頭髮幾次直立起來

第三十四章

三十四、

站在站前廣場，依然寒氣襲人，我繞著廣場慢走一週，估計這時候候車室裡不再往外攆人了，於是就來到候車室，買了一份報紙，胡亂翻看一會，把它鋪在地上，坐下休息到七點鐘。候車室裡的溫度還算適宜，這時候，肚子比昨夜好受了一些，但是，仍然脹得厲害。我當然顧不得許多，趕快到洗手間簡單地洗了一下手臉，就衝出候車室，向公交車快步走去，因為我還要在八點之前趕到北醫大六院呢。

我先乘52路公交車到中山公園下車，再上5路公交車到地安門，又換乘810路公交車到達北醫大六院。這時剛好八點整，我急速跑進醫院，疾步走上三樓，還算順利，一位年輕的女醫務人員很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