撅起小嘴,哼道,“要是早知道你是這種壞蛋,我才不會喜歡你呢。”
“擦,你的意思是,說我敗絮其中唄?不帶你這麼埋汰人的,我可是你老公啊……”
不遠處,扎布老爹叼著旱菸袋,望著嬉鬧的楚凡兩人,感慨道:“年輕真好,可惜,可惜呀。唉!”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旁人是肯定聽不懂了,但唐琴兒卻心裡清楚。當初,她第一次來苗疆的時候,就認識了扎布,扎布一眼就喜歡上了她,可當時她身邊還有吳老頭,而他和吳老頭還親如兄弟。
就因為有了這層顧慮,扎布把感情深深埋在了心裡,一直到唐琴兒離開,都沒敢表露出來。他在心裡祝福唐琴兒和吳老頭,可結果呢,唐琴兒誰也沒選,而是離開了苗疆,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兩個爺們苦等多年,吳老頭耐不住家裡人的勸說,娶妻生子,徹底忘了唐琴兒,可扎布卻一直沒娶,依雲是他收養的女兒。
現在,扎布老爹見到兩對年輕人,彷彿又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和唐琴兒,他後悔了。如果可以回到從前,他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對唐琴兒表達自己的感情,哪怕被拒絕了,也不會留下遺憾。
可惜呀,時光是不會倒退的,錯過的事情,也沒有辦法彌補了。
“扎布老哥,是我對不起你。”唐琴兒苦澀的低下頭。她也很後悔,年輕的時候,太沖動,脾氣也太暴躁,如果多一點耐心,多一些寬容,可能她現在的生活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如果結婚的時候不是憤而離去,可能唐忠也不會那麼早離世,自己也可能不光只有一個女兒,和一個外孫女,甚至,有了唐門的背景,女兒都不一定會被拜月教的人抓走。
如果女兒不被拜月教抓走,她也就不會認識扎布老爹和吳老頭,他們兩人也不會因為她,苦等那麼多年,以至於扎布老爹,終身未娶。
“不怪你,真的。”扎布老爹把已經熄滅的菸袋鍋在鞋底上敲了敲,感嘆的說道,“如果再重來一次的話,我還是會和現在一樣,這都是命,誰也改變不了的。”
依雲走了過來:“阿爹,唐姨,飯菜做好了,快過來吃飯吧。”
“好,吃飯,吃飯。”扎布把菸袋鍋掖腰上,從小馬紮上站起來,卻感覺腦子嗡的一聲,身子一晃,差點摔倒在地。
唐琴兒急忙把他扶住,關切的問道:“扎布老哥,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老毛病了。”扎布老爹擺擺手,笑著朝餐桌走去。
桌子就擺在院子裡,門口的一盞40瓦燈泡,倒也能照亮酒菜。幾人坐下之後,扎布老爹吩咐依雲把自己藏了多年的老酒拿出來,給幾人倒上。
這酒確實有些年頭了,酒液都有些粘稠了,剛開啟泥封,就聞到一股醇香的酒味,要是不擅長喝酒的人,光聞一口就能醉倒了。
“老爺子,這酒可不能這麼喝,得勾兌。”楚凡攔住紮布老爹喝酒,吩咐鐵蛋取些清冽的泉水過來。
這酒窖藏了這麼多年,水份都揮發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是比酒精濃度還要高的酒膏,這玩意要是直接喝,能把人胃燒壞的。太烈了!
楚凡小心翼翼的勾兌了一陣,嘗試了好幾次,才重新給扎布老爹倒滿一碗,笑道:“扎布老爹,您嚐嚐這勾兌的酒,如何?”
扎布老爹端起碗來,仰脖一口就把酒喝了下去,依雲和唐琴兒想攔,卻慢了一步。
“爹,您不能這麼喝酒了。”依雲擔憂的說道。老爹的年歲大了,體質也大不如前了,平時只喝一點點,今天卻一下子喝這麼多,他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扎布老爹的狀態卻很好,笑道:“放心吧,今天阿爹高興,再來一碗,就一碗,保證一口都不多喝。”
“扎布老哥,你身體不好,還是不要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