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還能編排出什麼花樣!在場諸位客人也都做個見證,我鄒家素來行事坦蕩,他陸行兇在前,現在又上門侮辱,如果今天這姓李的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怪不得咱們手黑,跟他討回一個公道!”張敬之作為鄒家三代管家,平素多得鄒長龍信任,算得上是最為倚重的心腹之一,因此在鄒家很有威望。見老管家親自出馬,大家也都閉上了嘴,倒是來的客人們忍不住嗡嗡嗡的議論起來,大抵都是在說鄒家果然夠氣度,即便是遇上像陸家這樣的仇人加無賴,仍不失豪門望族的風範。只有少數人心裡明白,什麼叫氣度,什麼叫風範?還不是因為明知這姓李的今天既然來了就不可能再活著走出去,所以才故意做個樣子罷了。當然這話也只能在心裡頭想想,嘴上可是萬萬不敢亂說的。而對於李衛東來說,要的就是這說話的機會。微微一笑,說:“既然張管家這麼說,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據我所知,鄒先生雖然遇害,可他族親有一個哥哥兩個弟弟都還健在,鄒家也是個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家主出了事,總要有人站出來主持事務是不是,什麼時候輪得到這些保鏢出頭說話?虧得鄒家還號稱什麼百年基業,連個規矩都沒有,出則無禮,入則無序,尊卑不分,上下不倫,跟一盤散沙又有什麼區別,你們不覺得是在給鄒先生丟臉麼!”這一番話,說的在場眾人都是一愣,尤其是鄒家人,聽著心頭火氣,卻又偏偏無從辯駁。一般來說越大的家族也就越重視治家之道,凡事都要講究個尊卑輩分,規矩方圓,尤其像今天這樣當著很多外人的面,七嘴八舌亂開腔,實在是有失體面。張敬之不禁心裡一動,眯縫著眼睛將李衛東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心說這小子年紀不大,嘴巴可是夠刁的。原以為他必然急著開脫自己的殺人罪行,沒想到先數落鄒家一個不是,反倒像鄒家理虧了似的。微一沉吟,張敬之沉聲說:“我鄒家現在是誰來主事,這個還用不著你操心。不過今天既然是當著各路朋友的面,我也不妨說個明白,我家老闆的堂兄鄒長德,因連日操勞,方才睡下,至於兩個堂弟,此刻都在香港,就是為了掃平你們陸家,報仇雪恨!至於規矩不規矩的,鄒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對你這種不共戴天的仇人,難道還要以禮相待麼?”李衛東撇了撇嘴,說:“真是可笑,這也算是沒規矩的藉口麼?當然你也不必急著往臉上貼金,這只是我要說的第一條。第二,你們一口咬定是我害死鄒長龍,我也懶得辯解,但我知道你們一定沒有直接證據能夠證明我就是兇手。那麼是不是就可以這麼認為:不能把我的罪名釘死,也就不排除另外有人挑撥離間、借刀殺人的可能性?萬一真的是有人在背後搗鬼,你猜他挑撥離間的目的又是什麼?等到鄒家拼光了本錢,那個人卻跳出來對付你,不知鄒家又將如何應對?當然,你剛才說了這裡不是法庭不需要證據,但是堂堂鄒家竟然僅憑懷疑就敢如此莽撞且不計後果,實在是讓人不敢恭維。通常會犯這種低階錯誤的人,要麼是愚蠢到了家,要麼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敢問張管家,閣下應該算是哪一種?”一連串的問號,讓張敬之心裡咯噔一下。雖說他在陸家頗有些地位,但到底只是個管家,主要處理些日常瑣碎的雜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