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生來而無死,軒逸皆自流。”
聽到大鳥放聲《四相絕》,逐漸消失在晨幕中,黎陽和二胖再也按捺不住,拔腿便要追上去。張松齡和黎恩遠一手抓一個,也是忍痛將二人攔住。張松齡說道:“大鳥不辭而別,其一是不想大家徒增悲傷。其二,也寓意著你們這並非兄弟分離,而是尋常小別。若是追上去,只怕你們誰都不再捨得走了。我等皆是男兒身,自當行男兒事。”
兩人一聽,也就不再奮力掙扎了。
古有千萬詩詞,卻也訴不盡離別之苦。走出兩裡地,大鳥也早已滿臉淚星。儘管二胖之前的話說得漂亮,但這幾rì來,他們三人心中都是猶猶豫豫,從來不提分別的事情。大鳥深知,再這麼耗下去,誰也別想離得開誰。他這個當大哥自然要做出表率,不得耽誤了兩位兄弟的以及自己的前程。老天早就yīn鬱了好些時候,不到一兩個時辰,空中漸漸飄下小雨。冷雨悽人,好在大鳥不是什麼稚弱身板兒,也是毫不在意。
然這雨一下就是大半個月。路上,大鳥經過了幾個小鎮,買來蓑衣,卻也從沒耽誤過行程。看過地圖,大鳥知道此去北疆路途尚遠,一直都官道的話,來年初夏可至。然大鳥心中早已急不可待,一開始還乖乖的按吩咐走官道,可沒多久便開始照著地圖上的標記,穿小道而行。好在途中也沒遇到什麼危險。放鬆之下,大鳥全然沒有了初次遠行的謹慎,更是把自己當成了二三十歲的青壯年,盡走些密林近道。
張松齡販鹽多年,家底豐厚,給大鳥的錢銀足夠他一路瀟灑的去往凌天派。而蒼雄帝國基業牢固,法紀嚴明,只要不是荒郊異域,自有官兵維護。所以大鳥也不擔心有人看中他的財務而加害於他。加之大鳥這人生來悽苦,自是知道錢銀的重要,所以除了吃飯,他儘量不在別的地方花錢。又走了七八天,這場梅雨才算停下。
雖是秋風天,然大鳥越走越覺得氣候炎熱。又過了五六天,天上暴怒的太陽只叫大鳥感覺氣候以至盛夏。客棧之中,大鳥本想跟人打聽,卻怕別人見他年幼,又是外鄉人,便打歪主意。索xìng,他一邊啃饅頭一邊摸出那本《星雲志》翻查起來。原來,此乃蒼雄南方盆地,名曰“赫納荒漠”。幾天來,大鳥所走的官道都是沿著蒼雄第一荒漠開闢的。只要是在赫納荒漠附近,終年累月的都是仲夏,從來不曾四季變換。明瞭之後,大鳥又拿出地圖來,一看之下,他發現官道圍繞著荒漠中心,在此地兜了一個大圈。
“這起碼多出半月的腳程啊。張叔給的錢原本夠買一匹騎乘,然我年紀尚小,獨自坐不得馬匹異獸,嗨,眼下這情況看來。。。。。。”大鳥一邊想一邊再翻看《星雲志》。書上說:“赫納荒漠縱橫萬里,其中寸草不生,乃人間絕境。更有流沙、風暴、兇雷,平凡人若踏足,定無活路。”
“若是我帶足乾糧水壺,沿著靠近官道的地方走,少說也能省下五六天腳力啊。”越想越覺得自己有理,加之路上一帆風順,大鳥拍拍懷中正在沉睡的小肥獸的腦袋,笑道:“與我去見識見識荒漠風sāo。”
說來這小肥獸也叫大鳥琢磨不透。它本是神皇獸君,因為跟隨了大鳥,這才化成了初胎。這小傢伙能掐、能踹、能踢、能打,而且從不發脾氣,簡直猶如活寶。大鳥更是早就將它之前威武高大的氣勢忘諸九霄,路上簡直凌虐一般的對待小肥獸。而且,這小東西還從來不吃東西,只是常常在大鳥意想不到的時候沉沉睡去,痴睡的程度更是和大鳥有的一拼。三天前,小東西便開始睡覺,一直到現在也沒醒來。於是,大鳥懷中除了勾玉,洪玄卷冊和癸未紫盤鏡,更是多了這麼一樣活寶。
。。。。。。“你來啦。。。。。。”朦朧之間,大鳥突然聽到有人在自己耳畔輕語。那聲音顯得異常蒼老,已是分不出男女。
“誰?”大鳥惶恐的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