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格外得太太心些。”
王夫人本只是在一旁聽著,之前她和王熙鳳拿著丟珍貴物件兒做幌子時並沒有明白說丟的是什麼,王熙鳳派人查抄院子的時候,她雖然沒有在場,可還是知道個大概的。有那性子不羈猖狂的和討好賣乖的問丟的是什麼,都被查抄院子的管事婆子含糊著打發了。現在王熙鳳居然清楚明白的點出具體的物件兒卻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她倒是不怕有人暗地裡去打聽核對,她還就不信有人敢到她跟前去插科打諢。只是······
王夫人擔憂的看了一眼沉下臉色的賈政,鳳丫頭何苦將寶玉牽扯上?老爺平常對寶玉就極其嚴格,恨不得寶玉整天整天的待在書房裡用功。可寶玉正是好玩鬧的年紀,怎麼坐得住?這不是平白給寶玉招禍嗎?
果然,聽到王熙鳳說這個話口,賈政冷哼一聲:“那孽障也就在這上面費心些。”
王夫人責怪的看了一眼王熙鳳,忙幫腔道:“老爺,寶玉年紀輕,論穩重怎比得了你?況且這左右都是寶玉的一片孝心不是?”
王夫人明晃晃的奉承,賈政心裡頗是受用。雖說臉色還是難看,到底語氣和軟了下來。“他多讀兩句書就是最大的孝心了!”頓了頓,賈政感嘆道:“你再看看璟玉那孩子,年紀輕輕就有功名在身不說,難得的是不驕不躁,就連這在府上做客的這幾天都恨不得書不離手。到底是妹夫的造化,寶玉就是被你給慣壞了!”
賈政這話就差不多明晃晃的說,你不如我妹妹會教導孩子了。賈政這一句恰好戳在王夫人肺管子上。
她從還在閨閣雲英未嫁之時就被人拿來和賈敏作比,父兄千挑萬選選了新科探花林海,正準備去找中人去說,外面就傳出了新科探花和國公府嫡小姐的天作之合。後來嫁的又是賈敏的哥哥,一個是待嫁的小姑,一個是絲毫根基皆無的新婦,在婆家,新媳婦又怎麼會比得上即將出門的小姑子?所以她在婆婆跟前立規矩、丈夫跟前不得臉時就瞧著賈敏如何被賈家上上下下珍視的。之後林如海待賈敏幾十年如一日,京城裡的貴婦誰不嘆一聲賈敏好命。賈敏死前一直壓在她頭上,賈敏死了,她兒子壓在她兒子頭上,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況且,大丫頭還在家裡的時候,老太太嫌冷清將大丫頭接到了她跟前教養,雖說這是她和大丫頭的體面,可母女分離之苦又豈是那麼好嘗的?她忍過來了。受了幾年白眼閒氣,生了珠兒,珠兒也是成器的,可惜讀書太用功,被生生熬壞了身子,年紀輕輕就去了。後面她受盡了老太太的氣才生了個有造化的哥兒,正想著總算是苦盡甘來了,還沒高興兩日,寶玉的住處就被安在了老太太的院子裡。平常她說寶玉兩句,老太太都護得緊。要是寶玉在她身邊,說寶玉是她慣壞了的,她認。可現今這摸樣,她就算是想慣著寶玉,老太太給她機會了嗎?
王夫人在心底啐一句,有本事,你到老太太跟前去說,都是你把好好的寶玉給慣壞了!。在心底罵了幾句,心裡鬆緩了些,王夫人才接話道:“老爺,是我的不是。寶玉常在老太太身邊盡孝道,我念著寶玉時常在老太太跟前插科打諢,老太太也鬆緩些,便沒下狠功夫。”
賈政也是知道老母是如何護著自己那不成器的兒子的,自己這個兒子都在老母那兒討不到什麼好,還能指望媳婦不成?賈政張張嘴,終究還是沒有那個膽子抱怨兩句自己的老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