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國皇子卻像沒有這事一樣,穿梭在書架間,隨便翻著書。
安靜的屋內只聽到翻書聲,林子遙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心想著交接的那人怎麼還不來,對於這個凌國皇子,林子遙只想著能李離他多遠就有多遠,這個暴君,若是不小心惹到他了,自己肯定沒什麼好果子吃的。
“聽說,你會梵文。”
林子遙案前出現一條掛著青玉龍佩的腰帶,心中嘆了口氣,起身拱手道:“不敢說會,略知一二罷了。”
凌宸天對於林子遙的回話只是挑挑眉,見他桌上寫的字,突然傾身湊到林子遙的面前,用肯定的語句說道:“你在躲我。”
林子遙微微向後,躲開了對方的氣息,勉強扯扯唇笑道:“凌皇子多想了,我與您不熟,何來躲你一說。”
雖然是這麼說,但是林子遙心中微驚,這段時間他的確是避開了這人,若是他來,自己便讓書童頂替自己,幾天下來,這的確是第二次遇到凌宸天,不過沒想到竟然被對方這麼容易就察覺了。
但只要林子遙不承認,這凌皇子自然是挑不出什麼刺。
凌宸天就這麼直視這林子遙,看不出信還是不信,那種眼神將林子遙看得不得不偏過頭,甚至微有些惱怒地說道:“若不信由你。”
聞言,凌宸天站直了身子,將手上幾本書放到桌上說道:“就這些了。”
林子遙坐下,將那幾本書一一做好記錄,這幾本都是些兵書,在崬國還這麼明目張膽地看著這些書的,也就只有凌宸天了,與其說他是質子,到如不說是過來到訪的使臣一樣。
就算是使臣,也會懂得在他國收斂,這人卻是反其道而行,林子遙收起筆,讓後將書遞給對方:“在一個月內交還便可。”
“不好奇凌國的使臣過來做什麼麼?”凌宸天一雙鷹眼盯著林子遙,像是要看透他一般。
這是在探自己口風?
林子遙不敢確定,所以乾脆裝作不知道地搖搖頭。
凌宸天眯起眼說道:“告訴你也無妨,我皇妹過來就是與你們崬國容王和親的,這訊息,你應該是除了那些人之外,第一個知道的。”
“然後?”林子遙像是沒事一樣地問道,“這與我有何關係麼?”
見到林子遙一副淡然,毫不在意的樣子,凌宸天倒是笑了起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他在崬國半年了,這個林子遙的事情他也沒少聽,包括前幾個月萬福寺內捨身救容王的事情,在整個崬國都城內傳得沸沸揚揚。
只是在知道容王要娶妻的時候,這個被傳為痴情種的少年竟沒有任何的表情,顯然是不為這件事情所動容。
傳言果真不可信麼。
凌宸天拿著書,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正低下頭的林子遙:“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此刻我改變主意了。”
什麼意思?
等林子遙回過神的時候,對方早就已經走了,林子遙臉色不是很好,書童不敢出聲,直到換班的書侍來,林子遙這才收拾好東西慢慢走出去。
藏書閣離北宮門挺近的,林子遙就近走這條平日很少有人走的道,低著頭有些心神不寧,被人撞了下這才穩住身子抬頭,一小太監慌慌張張地道歉,轉身就跑了。
就算自己官位最小,也不至於這般無禮吧,林子遙皺著眉頭往宮門口走去,這裡看守的幾人對林子遙已經很熟悉了,見到他也不用他拿出出門令,就放他出去了。
門口的小陸正在馬車上打盹,林子遙踏上車子他這才清醒過來,拍拍小陸的肩膀說道:“走吧。”
小陸這才駕馬車,喝了聲,林子遙坐在馬車中,想到剛才凌宸天說的話,凌國公主下嫁於容王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早已沒有當年那般傻乎乎地追問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