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說吧。”林子遙垂著眼。
“子遙,凌宸天不是什麼好人,他……”
“這不用你該擔心,我知道他不是什麼好人。”
“那你還!”司城烈有些焦急地走近林子遙,但是林子遙下意識地往後退,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聲音有些痛苦地說道,“為什麼可以是凌宸天,卻不可以是我?”
“那為什麼是我?”林子遙抬頭問道。
司城烈聞言,突然仰天大笑起來:“對,為何非得是你,是我,是我一直想不開……”
林子遙心中也酸澀無比,這個男人是自己在這一世,第一個對自己好的朋友,自己甚至把他當做自己的知己,以為兩個人能當一輩子的兄弟,但那一夜的恥辱,卻已經無法讓他們像從前那樣了。
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
縱然這個人對自己有恩,但是自己已經完全不能再接納這個人了,早就在那一晚就變了,變得面目全非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司城烈喃喃自語著,突然抬起頭問道,“那你恨我麼?”
“不,但是我們肯定回不到從前了,我很感謝你教我射箭,也很感謝你當初幫我的忙,如果以後有我能辦得到的事情,我一定會還你的。”
他們之間,只有這個了。
司城烈頹然地走了出去,林子遙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天明走了進來,看到林子遙沉默著,問道:“為何還要跟他見面?”
“只是想把話說清楚。”這下,真的斷得一乾二淨了吧。
天明看著林子遙,這個少年雖然看似柔弱,但是心卻非常地狠,不是說狠毒,只是那種對他人狠的同時,也會對自己狠,說起來有些矛盾,但是林子遙就是這樣,看樣子很好說話,其實卻比任何豎的牆都還要高。
這個少年有他的底線,只要誰一觸碰,就很難有人再進入他的豎起的牆內。
天明嘆了口氣,希望自己主子別踩到這個少年的底線,不然……
林子遙剛到藏書閣,拿起桌上的印章,卻被身後突然發出的聲音嚇了一跳,拇指大小的印章掉在了地上,林子遙立馬撿起,卻看到好好的印章頭上缺了一角,幸好不會影響蓋章,林子遙鬆了口氣。
這才抬頭看了過去,看到凌宸天站在他身後,有些奇怪地問道:“這幾天不是挺忙的麼?怎麼有空來了?”
聞言,凌宸天卻只是拉過他,將他壓在左邊的書架後面,就算有人走過也不會看得見的地方,林子遙抬頭見他眼裡有著血絲,於是有些擔憂地問道:“怎麼了?”
凌宸天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想了一夜都想不通自己到底為何栽在這人手上,明明第一眼的時候,只是帶著些試探,覺得這人挺有意思,才會漸漸注意起來,至於後來怎麼會變成非這人不可的呢?是那場狩獵?亦或是別的契機?
總之,只要見到這人為自己惱怒的樣子,自己就覺得心情特別得好,想要欺負他,又捨不得他掉眼淚,這種捉摸不透的情緒連他都有些害怕,更多的是害怕這個人的消失,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讓他甚至有些惱自己。
而那一晚在容王府見到司城烈的時候,凌宸天就想過很多,最令他擔憂的莫過於是那個司城烈,這個曾經傷害過林子遙的人,光是見到他,就會冒出那種從未有過的強烈地想殺掉一個人的心情。
哪怕是跟自己作對的大皇兄都從未讓他有過這種強烈的殺意,林子遙對自己的影響力已經超出自己的想象。
凌宸天看著林子遙,眼神越來越冷,也許真的不該留下這麼個人,成為自己的弱點?這個人對自己的影響太深了,這樣下去,他會找不到自我的。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應該被這種事情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