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想,什麼叫無可厚非,什麼叫完瘋。真是人善被人欺,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當初瞎了眼,才會嫁給他。可如今,還是要保一夜平安。我困難地從臥室拿了床被子,不等葉容寬出來,就自己在沙上準備湊合一夜。我蓋著被子胡思亂想,不久就迷迷糊糊了。
突然,身子一輕,好像被人抱起。可惜自己實在太累,連掙扎都懶得了。似乎是葉容寬。我含含糊糊的說了一句:“葉容寬,你都是藍爸爸了。瓜田李下。”之後就再也記不清了。
一夜睡得並不安穩,作了很多夢。在夢裡我又回到了大一。
我拿著大學錄取通知書,激動得站在校門口。數載寒窗,讓我抵達了快樂的彼岸。因為高三時,老師說,你們只要再努力一年,以後就不用那麼苦了,也沒有人那麼逼你們了。雖然後來才知道事實並非如此,但事實上我是憑著這個理念才熬過來的。
不僅如此,我還考上了夏曉芙的學校。夏曉芙是我童年時在外婆家的玩伴,比我年長一歲。別看夏曉芙長得細皮嫩肉,著實是個披著人皮的狼。我如今的猖狂,都少不了她在年少時對我的潛移默化。夏曉芙的父母長期在國外工作,所以和我一樣是個被遺棄在外婆家的角色,兩個人頗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每次看著別家父母來學校接同學,我們獨自回家;都會暗歎,我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啊。於是彼此惺惺相惜,約好我們要報復,要幹盡壞事,喪盡天良。在我還罵著別的同學不地道時,夏曉芙總會悠悠地說:“你太優柔寡斷了,把這個送給他。”說完拿只毛毛蟲給我,立定乾坤。對夏曉芙來說,毛毛蟲之類的是三餐必備,拔拔氣門芯是業餘愛好。以至於每次回家,外婆總會誠惶誠恐地問:“今天你犯錯了沒?”
他鄉遇故知,再次見到夏曉芙,讓我覺得世道的不公平。明明是幾乎一樣的山水,只是幾年不見,她如何能變得如此清水芙蓉。作為老生,夏曉芙很負責地帶著我參觀了學校,附帶介紹了一下,哪個老師比較好說話,如何逃課不被抓。之後幾天,我們出雙入對,就差睡一張床。有了夏曉芙,我的日子很是滋潤。
“江米,我失戀了。”一天,夏曉芙黯然得搗著飯,說:“他和別人好上了。”
我大驚失色問:“是誰?”
“你還不知道,不過很快你就會知道。”
的確非常快。說起學生會主席,葉容軒,男人女像,是個花名在外的人物。靠著一張臉,魅惑眾生。在校三年不停地換女朋友,我都擔心學校裡有點姿色的女生都會和他扯上關係。我不明白夏曉芙為何喜歡這種花蝴蝶般的人物。只是見到夏曉芙一天天為情所困,神色憔悴,我於心不忍。我決定替夏曉芙主持公道,向葉容軒討個說法。
經過幾天的備戰備荒,我終於搞清楚葉容軒作息時間。星期三下午,我趁著沒課來到葉容軒所在的工商管理系。我獨自徘徊於三教學樓門口,不久現我並非單槍匹馬。有位抽香菸的男生也一直坐在門口。“你放心我一定會親自交到葉容軒手裡。”香菸男有些無奈地說著電話。
又是葉容軒!我猶豫片刻對他說:“同學,你也是來找葉容軒?”
香菸男看了看我,問:“你也是來送情書的?”我只好違心地點點頭,好奇地望著他。香菸男明顯苦悶已久,脫口而出:“我是替我老鄉來送的。她說要考驗我對她的感情,如果成功,就會考慮我作她的男朋友。”
原來如此。我心想,你老鄉不是來考驗你的感情,而是來考驗你的智商。我不禁為老實的香菸男感到惋惜。葉容軒這個人神共憤的禍害,不僅毀了別人的幸福,還剝奪了其他男人追求幸福的權利。
不多時,香菸男又接了個電話,好像有急事。我見他左右為難的樣子,就好心地說:“不然我替你送吧。”香菸男有些不太相信地看著我。我拍拍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