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秉年說:“你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耍小聰明。”
我也寒聲說:“你當然不能理解我們這些小人物的生活。為了能活下去,恐怕不是單單耍小聰明這一樣手段。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公司唯獨讓我一個人去負責大學城這樣大的計劃,平心而論,我除了比其他同事早點接觸這個計劃之外,沒有更多的優勢。臨走前,我想請厲先生替我解惑。”
厲秉年看了看我,我忽然反應可能他沒明白。又說:“哦,就是想知道,厲先生為何當初要我負責這個計劃?”
厲秉年依舊沉默,不說話。半天他才說:“我自然有我的想法。”
我思索片刻,說:“不會是我和三元的關係吧?”
厲秉年啞然失笑,說:“你說的難道是小亨嗎?可她能做什麼?她除了花錢,也是一無是處。”
我也冷笑:“原來厲先生是這麼想,在我看來一個可以跳級讀完大學課程的人,沒有點大智慧,恐怕是說不過去的。”
厲秉年搖了搖頭說:“你不瞭解小亨。”
我嗤笑:“比一個連名字都會叫錯的厲先生。我想我比你應該更瞭解她。也對,以厲先生的原則是與其好好了解女人,不如好好上床。”
厲秉年惱羞成怒地看著我。我又不甘心地說:“這句話是榮享對你的評價。記住這個字讀享不是亨。而且我也建議公司的品牌應該改稱享潔。厲先生,你看怎麼樣。”
我承認我有些卑鄙齷齪的想法。但在當初看到厲秉年不經意洩露的眼神時,我就知道榮享會是他最大的缺陷。只是我還是犯了傻,以至於都沒有考慮過,自己為什麼不曾認真地去了解葉容寬和自己。人總是這樣,以為自己可以瞭解身邊的人和自己。事實上,世上最不可測的是人心,最難的事就是去看清自己的心。一句話,那時的我和厲秉年都是固執的傻瓜,並且我們都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我沒有再看厲秉年一眼就出了他的辦公室。我也沒有再回到辦公室整理東西打包,而是出了公司的門,漫無邊際地在街上閒逛。臨近傍晚時,榮享給了我電話。
“江米,厲秉年今天有沒有為難你?”榮享有情有義地問。
我有些苦澀地說:“嗯,我可以繼續休假了。我被辭退了。”
榮享沉默了許久,才說:“你先等一下。”說完就掛了電話。我知道按照她的風格,肯定是會去替我出頭。我卻沒有去阻止,我的確心懷一絲僥倖。
等到晚上,也沒有她的電話。而喬以婉卻到了我家。她看我面如死灰,就猜了七八分。問:“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我有些沒好氣地說。
“要不你去樓宇上班吧,我和樓震提提?”她小心翼翼地刺探我。
“你還嫌我不夠在葉家面前丟臉?”我氣急。
“這世上最不值錢的就是面子。何況我們這種無權無勢的人。”喬以婉感慨萬千,“你可以考慮一下。”
我無精打采地點點頭。
“哎呀,你說這個厲秉年是不是藍勝雅派來解僱你的?”喬以婉又開始胡思亂想。在她看來,藍勝雅是我目前唯一的天敵。憑良心說,藍勝雅並不是什麼壞人。若是別人,我們恐怕會對她那份對葉容寬真摯的感情而深深撼動。說到底,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各人有各人的善。(這句話,摘自關於潛伏評論的文章)
二天,我睡了個大懶覺,一睜眼已經快十點了。照例下樓買了份大餅豆漿。往回走時,遠遠看到一個粉紅色的東西停在單元口。我一驚,榮享燦爛的笑容就出現在我面前。
“這個就是你騙的車?你也敢開?”我問。
榮享卻自得地說:“一路上的回頭率很高!”
我洩氣地說:“嗯,你今天不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