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封疆大吏雖然是一地諸侯,起居八座,但守土有責,湖南局面敗壞如斯,豈能不問其罪?”
“那位貴人早就斷言,十年之內,江南局勢依舊不堪!八旗自然不必說,綠營在江南承平之地百年,也早就爛到根裡了!這樣的局面除了僵持之外,然後緩緩地將陝甘綠營調過來才能一股氣消滅!但是陝甘鐵騎還需放著蒙古人和俄羅斯人,皇上和軍機處必定是不會放著他們過來的,而且,兵如蝗蟲,過境必然滿目瘡痍,寸草不生,所以才冒天下之大不韙向著皇上進言,許地方自建團練,保家報國!”
“所以老大人您這禍事就是封疆大吏的守土有責!您現在丁憂在家,只需建好團練,完全無需堅守空城,此外,您只要收復失地就行,長毛逆賊沒有固守一城的準備,老大人只需遠遠的綴在後頭,打幾個漂亮的埋伏,殺幾個生力軍,再收復幾座城池,在焦頭爛額的軍機處那裡,那就是潑天的功績!這就是老大人您的便宜,進可攻,退可守,此乃真正法器!”
曾國藩捏須一笑:“誠哉斯言,仲華你說的的確在理,前幾日收到鄉里宗親的來信,湖南一代哀鴻四起,人怨沸騰,得知皇上的旨意要老夫組建團練,組織鄉勇,早就義憤填膺,要出錢出人了!相信老夫一回鄉里,拿著那貴人和惠道臺的雪中送炭,必定能聲勢赫赫,一舉掃平湖南的洪逆匪患!”
曾國藩志得意滿,又想起了之前接旨時自己的錯愕,啞然道:“沒想到那貴人如此神機妙算,能將此事牢牢地落在老夫的頭上,真是沒想到啊。”
“那是自然,就連在下,剛開始都被貴人的料事如神所嚇到,幸好認識多年,不然榮祿必然以為貴人是諸葛孔明轉世的,在下除了天授神智之外,也想不出什麼言語來形容這位貴人了,剛好這位貴人信裡還提到了紅毛逆賊下一步流竄的動向,不如和老大人打個賭?好叫在下贏個彩頭。”
“哦?”曾國藩一臉難以置信,“若是讓那貴人猜到,老夫便是輸給你那又何妨,貴人要是猜到,那皇上必然也就知曉了,剛好未雨綢繆,能集結滿漢八旗,給逆賊一個痛擊!”
榮祿站了起來,走到書桌前,放下茶盞,指向一點,“便是此地!”
儲秀宮。
咸豐皇帝惱怒地從宮門口走進來,不顧著跪了一地迎接的宮女太監,徑直掀開厚棉布的簾子,進了儲秀宮的正殿,這時候杏貞還剛從炕上下來行禮,炕上還蜷縮著一床又輕又暖和的暗紫色錦緞蘆花被。
沒辦法,誰叫杏貞前輩子是南方人,重生到了這北邊,實在是怕冷的不行,自己的血氣倒是足的很,主要是還是腦子裡怕凍,幸好在自己位分之上的嬪妃一個也沒有,除了偶爾去皇太貴妃處請安之外,剩下的都是各宮嬪妃來自己儲秀宮串門子,杏貞就肆無忌憚地日日在儲秀宮裡的暖閣裡面貓起了冬。
杏貞行了個禮:“蘭嬪參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起來吧,”咸豐皇帝快步走進暖閣,坐了下來,看見炕上的被子,“蘭嬪這是怕冷嗎?慶喜,把今年吉林將軍新進的黑狐皮子拿來賞給蘭嬪。”
“謝皇上。”杏貞尷尬地把杯子攏了攏,叫安茜趕緊拿走,看到咸豐皇帝神色不爽快,知道又是政事煩心了,這不是廢話嗎,**一片大好局面,姐妹們之間和諧的緊呢。
“皇上這是怎麼了?”
“蘭兒,朕有一事難以抉擇,倒是要問問你怎麼看?”
“臣妾雖然不一定能想出什麼法子,但是很願意聽皇上說一說。”杏貞接過帆兒送上來的桂圓紅棗湯,連著蓋碗遞給了咸豐皇帝。好香的桂圓紅棗湯,我都忍不住要喝一碗了,帆兒這個死妮子,居然這麼好的湯,不先緊著給我喝。
用眼神暗示了一下帆兒,帆兒知道自己主子的饞嘴毛病又犯了,趁著皇帝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