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不明不白,朝野紛紛議論是肅順下的黑手,不過這種事情成王敗寇,死就死了,大家除了私下議論之外,無人敢拿著這個由頭來質疑肅順,只能是私下議論,可如今倒是好了!當著皇帝的面來索要大行皇帝遺留下來的印璽!
肅順似乎沒有聽到景壽的叫喊聲,只是直直盯著太后鈕祜祿氏,“太后,請將御賞之章交出吧。”
太后鈕祜祿氏深吸一口氣,終於似乎有了話語,語氣和緩,卻有著不可置疑的意志,“你這話是何意?御賞之章乃是大行皇帝交給本宮的。”
“並不是大行皇帝賜給您的,”肅順悠悠開口,“那是大行皇帝託您交給皇上的。”
鈕祜祿氏一時語塞,臉漲得通紅,肅順繼續乘勝追擊,目光炯炯。直視御座之上的母子,雖然跪在地上卻絲毫沒有卑微的架勢,矯若青松,“大行皇帝任了我們八個參贊政務。總攬全域性,奴才幾個自然要鞠躬盡瘁嘔心瀝血死而後已,才能報答大行皇帝和皇上聖恩的萬分之一,”殿內幾個人或是無奈,或是被迫,或是繪聲繪色的聽著肅順在說話,“既然有了託孤的權柄,奴才自然要做到最好,這才對得起先帝的知遇之恩!”肅順的眼睛瞪大了,“如今皇太后將大行皇帝賜給皇上的御賞之章私自把持著。太后乃是六宮的表率,豈不知後宮不得干政的道理嗎!”
“且皇考特派怡親王載垣等贊襄政務,一切事件,應行降旨者,經該王大臣等繕擬進呈後。必經朕鈐用圖章始行頒發,系屬中外鹹知。其臣工章奏應行批答者,亦必擬進呈覽,再行發還。該御史奏請皇太后暫時權理朝政,殊屬非是!這是皇上前個時候下詔痛斥董元醇的摺子,旨意都由王大臣擬製,再由顧命大臣代皇上用印頒發。這裡頭可是沒有太后什麼事兒,御賞之章放在太后身上原本就是多餘的!”
肅順說話聲越來越大,震得皇帝的耳朵嗡嗡作響,皇帝害怕地縮排了鈕祜祿氏的懷裡,鈕祜祿氏臉色暗淡,求助的看著顧命大臣們。端華載垣洋洋得意,匡源穆蔭黯然失色,景壽敢怒不敢言,杜翰焦祐瀛面容沉寂,一副宰輔的氣度。只是不看鈕祜祿氏,鈕祜祿氏緊了緊袖子裡的紅木盒子,慘淡一笑,雖然害怕極了,但是還是用力地盯著肅順,“肅順,你難道想做逼宮奪璽的王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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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親王笑盈盈地親手扶起正欲行禮的陳孚恩,“好了,大司馬,向來多見,何須多禮,”看到陳孚恩眉毛顏色之間有著探求的意味,恭親王心中一動,臉上卻是毫不動色,伸手邀請著陳孚恩進了花廳,“前些日子得了王羲之的一副真跡,琢如提起鶴翁你是江西文壇翹楚,特意請您來一閱,瞧瞧這是不是真傢伙。”
“微臣還要去圓明園巡視檢閱關防,怕是不得空,還請王爺恕罪,等到微臣檢閱回來,再來受教不遲。”陳孚恩推脫著不肯進花廳,這恭老六在搞什麼,想著就這樣拖延掩蓋些什麼?想得真美,老夫又不是三歲的娃娃!
“哈哈,鶴翁,”恭親王絲毫不為陳孚恩的態度而焦躁,此時的他勝券在握,所以更是分外雍容,對著這些小毛病不放在心上,恭親王拿著手指點點陳孚恩,“你還想著去園子裡啊,我也告訴你一句,去園子裡和我這裡是一模一樣的,你且瞧了我這個東西,你再去圓明園,我絕無二話,耽擱不了你幾分鐘!”恭親王伸手做請狀,陳孚恩無法,只好進花廳,心裡還在恨恨想道,“想必你也不敢軟禁我做叛亂之事,罷罷罷,進去不計看上幾眼,再出門便是。”
陳孚恩進了花廳,花廳空無一人,恭親王拿起桌案上的一個冊子,遞給陳孚恩,陳孚恩狐疑地結接過,開啟一看,不由得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顫抖地翻著那個冊子,一番驚呆至極的樣子。朱學勤和曹毓瑛相視而笑。
兩人都想起陳孚恩他當軍機章京的時候,救穆彰阿的故事。這是二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