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之流水!壬秋兄,你難道不知道我們這種小人物的悲哀?若是站錯了隊伍跟錯了人,就連自己的本分也不能繼續維持了,當年我在吳縣想做一縣令不可得,京中的大佬欲除之而後快,我若不自救,豈能逃出生天。”高心夔想起當年的歲月,如今還是心有餘悸,“這是形式所迫,過了這些年,我是真心佩服太后,甘心為太后所驅策,這卻又是太后用人不疑,絲毫不會因為我的出身而對我有所猜忌。另外,我還有別的理由,不得不為太后效力,這一干節卻不能和兄說,請兄見諒,再者,壬秋兄,不管當年是不是肅順派了人行刺太后,太后畢竟是沒殺了顧命大臣,雖然這是婦人之仁,可我畢竟是銘感五內,感激無比,肅順大人如今雖然流放,可畢竟人還是在的。壬秋兄,太后都能容下肅順、端華等人,怎麼可能容不下兄臺你呢!”
高心夔說的直接,談的懇切,王輳г瞬喚��藎�睦鐧幕鷯秩渙似鵠矗�叭菸以儐胂搿!�
高心夔又準備說什麼,外頭就響起了剝落的敲門聲,兩個人停了話,高心夔的童子帶了一個太監進來,太監對著高心夔行禮,“高大人,太后請您進園子議事。”
“出什麼事兒了?”高心夔問道,那個太監抬起頭看了一眼王輳г耍�澳闈譜拍芩稻退怠!�
“是藩屬的事兒,蘇祿那裡起了紛爭,死了好些人。”
“軍機處都進園子了嗎?”
這小太監是伺候勤政殿的,雖然不太懂文墨,可聽過話記得清清楚楚,“議政王和軍機處大臣原本就在勤政殿議事,不過如今忙的是新疆那頭的。”
“我知道了,我即刻就回,”高心夔站了起來,對著王輳г斯笆鄭�叭汕鐨鄭�胱邢縛悸且環��夜�溉盞每樟嗽倮窗莘茫�癖匾�鵲堋!保ㄎ賜甏���
ps:隨其自然。 高心夔走進了甘露寺,甘露寺是海淀附近的元代古寺,在一座小小的山包上,風景秀美幽靜,是城西難得文人騷客借住之地,且又靠近圓明園,交通方便。這一日高心夔料理好了昇平署的事情,詢問了身邊的人,就換了青衣小帽,手裡搖著紙扇,神情放鬆,慢悠悠一路爬上山來,四處隨意看看,身後只是跟了一個童子。
甘露寺年久失修,沒有別的寺廟金碧輝煌香火鼎盛的模樣,只有爬山虎悄無聲息得爬上斑駁的紅牆,山門也是小小的,到了大殿,大殿之上只是供奉著一尊石雕的藥師古佛,臉帶微笑,手裡拿著一個琉璃瓶,瓶口朝下傾倒。高心夔也不拜,四處看了一下,又攔住一個沙彌問了幾句,就繞到後頭的山房,朝著一間房間扣扣幾下,裡面出來了一個老蒼頭,看見高心夔,連忙迎了進去,高心夔進了內室,見到一箇中年男子盤腿坐在炕上,臉上不由得露出激動神色,連忙上前,那個男子也連忙下地,兩個人雙手握在了一起。
“伯足!”
“壬秋兄!”高心夔想到彼此相交十多年,這七八年間卻是一面未見,又憶及昔日彈琴喝酒指點江山,如此多年過去,肅門風流雲散,兩人天各一方,不由得就紅了眼,“多年未見,兄長還是如此的風流倜儻!”
“老了老了,”王輳г撕俸僖恍Γ�迅噝餒繢�懦�簧先萌ィ�喜醞販釕狹瞬瑁�蹶'運看了看高心夔的臉色,繼續說道:“比不上高大人你日日笙歌。常伴太后身邊,這才是風流中人啊。”
高心夔臉色微微一變,卻又隨即顯得若無其事,這話何曾少了?自從自己掌管昇平署以來,說自己是弄臣只會陷君主於歌舞琴絃之間的。也有說借古喻今不自量力想要引領輿論之事的,更惡毒自己更是聽過了不知道多少遍,說自己是北門學士這算是誇獎了,說自己是“張易之”之流的話,實在是難聽極了。就王輳г蘇獍刖洳煌床謊韉幕埃�噝餒縉窕岱旁諦納稀V皇薔醯枚嗄昀嫌眩�拐庋�幕八黨隼矗�行┓趁瓢樟恕8噝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