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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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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幀也懶得翻,“都是哪些人?”

“有幾個黃縣來的老鄉,是讀書人,師爺已經請他們用了飯,包了一包銀子,送出去了,還有幾個外官,都是縣令,知府之類的,似乎都是老爺的門生,師爺也不敢擅自招待,就是留下來了手本,請老爺回來定奪。”

“我這裡是冷坑頭,也難為他們還來燒,叫師爺安排個日子,什麼時候一齊請過來,招待吃頓飯也就是了。”

“老爺就是這樣謙虛,”外管家賠笑,“就看著老爺多年主持鄉試府試,誰還敢不把老爺尊敬?”

不入軍機處,總是虛妄,桂良雖然死了,可門庭若市,往來的就沒有三品以下的,更別說親王代皇帝來祭奠了,不過這些話也懶得和下人講,賈幀無奈得搖搖頭,讓外管家退下,自己閉目養神起來,年歲見長,賈幀如今是冰也不用了,只是在花廳之中靜坐納涼,過了一會,又想起了腳步聲,賈幀睜開眼,見又是外管家,皺眉微微有些不悅,“又有什麼事兒?”

“老爺,兵部陳尚書來了。”

“哦,請進來,不能叫陳尚書,該叫中堂大人了,”就在上個月底,陳孚恩因功進封協辦大學士,“他一個人來的?”

“還帶了一個年輕人,似乎是生面孔。”

賈幀點點頭,站了起來,走到廳外,不多會,陳孚恩帶著一個年輕人進來,陳孚恩見到賈幀候在廳外,連忙趨了幾步,“哎呀,筠翁,怎能勞你大駕出來迎接,孚恩實在是受之有愧!”說完就做了一個滿揖,“折煞折煞!”

“鶴翁何須客氣,你可是太后跟前的紅人,我迎幾步豈不是應當的,裡面請。”賈幀請了一下,三人進了花廳,丫鬟奉上了茶,陳孚恩對著那個年輕人笑道,“正主到了,你行了禮吧。”

“是,”那個年輕人站了起來,彎腰做了一個揖,“末學後進高心夔拜見中堂大人!”

賈幀原以為是陳孚恩帶了自己家的後輩前來見自己個,沒曾想是當年肅順的軍師,“哦,原來是你,怎麼個,”賈幀眯著眼看著陳孚恩,“今個是唱的哪出啊?”

陳孚恩不回答,只是笑道,“聽聞筠翁府上的四眼鱸魚,龍口粉絲極為地道,這會子倒是有些饞了,不如請筠翁給在下整治一桌如何?在下這就去花園裡頭吹吹風,等著吃美味。有什麼事兒,就請伯足給中堂大人仔細分說吧。”說完也不等著賈幀說話,徑直招呼著賈府的管家,出花廳去了。

“中堂大人,心夔此來,一為自己個,二為大人而來,三麼,為太后娘娘而來!”高心夔站在地上,微笑得看著坐在“難得糊塗”的中堂下面的賈幀說道。

“此話怎講?”

同治元年六月十日,桂良逝世,諡號文端,入祀賢良祠。

六月十五日,武英殿大學士賈幀,上奏改良科舉事,“科舉制式,歷經千年,前明定八股,時移歲除,僵化古板,天下英才,難免滄海遺珠,尚不能報效國家……請太后察之,改革科舉之事。”一時間,朝野震動。(未完待續)

四十 夜雨萌芽(四)

“是,蘇軾在《擬進士對御試策引狀》說過:‘昔祖宗之朝,崇尚辭律,則詩賦之工,曲盡其巧,自嘉祐以來,以古文為貴,則策論盛行於世,而詩賦幾至於熄。何者,利之所在,人無不化。’故策論者,可考士人眼界,見識,觀天下之脈絡,若是如此,必然能網盡天下英才,為我國朝所用!”高心夔說著這話的時候,眼中似乎能放射出了耀眼的光芒,整個人的精氣神完全不一樣了,這是自己和肅順當年私下談過的事兒,肅順對此也頗為認可,準備日後掌握天下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