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正歪著頭和坐在自己左手邊的慈安太后在說著什麼,慈安太后身穿一身大紅色五福靈芝蘇繡燙金氅衣,頭頂喜鵲報春黑檀木大拉翅,位置稍微低了一些,可也是坐在丹陛之上,其餘的麗貴妃、雲貴妃等,進宮請安的外命婦等一干人團團坐在正殿的明間,見到皇帝進來,除了兩位太后,其餘的人都站了起來,太妃太嬪們不過是微微一福,外命婦甩著帕子半蹲下請安,“皇上萬福。”
“起,”皇帝也甩著袖子,朝著主位上的兩位太后半跪請安,慈禧太后笑眯眯地點點頭,“快起來吧,”慈安見到皇帝起來一副風清月朗的模樣,雖然還是十多歲的年紀,可依稀有了愛新覺羅家容長臉蛋,丹鳳眼的模樣,慈安想到當年圓明園的鶯歌燕舞,看著同治皇帝恍惚出神,直到同治尋了一個錦凳坐下,慈安才側過臉對著慈禧太后笑道:“如今看到皇帝這樣的英姿,不由得想起了先帝在木蘭圍獵的模樣了呢。”
談起咸豐皇帝,大半的太妃太嬪們紅了眼睛,慈禧太后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是啊,先帝這麼大的時候,可還是在潛邸,而皇帝已經登基五年了。”
穿著枚紅色海棠春色氅衣的麗貴妃雖然依舊是春容不改,可那嬌豔的海棠花上似乎抹上了一層薄薄的愁霧,泫然欲滴,雲貴妃扶住了麗貴妃的肩膀,輕輕撫摸,以示安慰,又朝著慈安笑道:“太后娘娘說的什麼話。倒是讓大家都傷心了。”
“阿彌陀佛,我這個嘴上沒把門的,”慈安太后這會子才覺得自己失言,朝著慈禧太后歉意說道:“娘娘,是我疏忽了。”
“無妨。皇帝原本就要繼承先帝的一切,這些話說說,讓皇帝知道先帝的音容笑貌,也是好的。”慈禧太后強笑道,對著麗貴妃嗔怪道:“麗貴妃妹妹這是怎麼回事?快收了那金豆子,倒是叫外命婦看了笑話呢。”
外命婦連忙道不敢。慈禧太后用手撫摸這鶴頂紅的如意,漫不經心地問道:“皇帝從那裡來的?”
“從西苑來的,英國商人拿了一個鐵傢伙來,才見到,不過還不知道功效如何。等到用的好了,再獻給皇額娘,再發到內務府也不遲。”
“要我說,這些東西交給內務府去辦就是,你身為皇帝,總是喜歡這些機器的玩意,不過罷了,比別的興趣總要好些。”慈禧太后笑道,“當年聖祖爺也是最喜歡天文數學,這是格物致知的。好事兒,你喜歡也就罷了,不過只有一點,”皇帝站了起來,垂手聽命,“可要注意安全。陳勝文,”太后又吩咐。“那些侍讀,還有毓慶宮的當差們。皇帝的隨行可要看好了!”
陳勝文連忙應下,慈安太后讓皇帝坐下,慈禧太后看到自己的兒子恭敬知禮,說話辦事也是和自己一樣得乾淨利落,心裡分外的愉悅,說話也帶著笑意,“金州將軍選好了嗎?”
“已經選好了,兒子原本從滿八旗裡頭選,可這些無用的奴才,”皇帝有些餘怒未息,“聽到遠在天邊,比日本還要遠千里的地方,一個個推脫著不肯去,我千挑萬選,這才讓武雲迪麾下一個叫金寶的遊擊受了此命,兒子見過這個人,雖然有些吊兒郎當,可到底是敢打敢拼的,再者他這個姓兒,也和金州配的很,金寶,金州。”
慈禧太后點頭笑道:“不錯,武雲迪這底下的人都是和他一個麼模子刻出來的,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只見帆兒挺著個肚子坐在下面抿嘴微笑,“不過當差是不含糊的,金州是為了慶賀皇帝你生日從俄羅斯人那裡買來的,那時候我就說過,這金州就是你直屬的地方,一應官員任命都由你自己個說了算,”慈禧太后喝了口茶,“只是不許在京中遙領職務的,就連你那些侍讀們也不許。”
皇帝愁眉苦臉得應下,這原本還想著要給幾個官位給貴祥等人呢,這下可泡湯了,不過還有一件事兒極為重要,皇帝又說道:“這金州初闢,不說原本的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