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若是此山能攻下,一鼓作氣,就能將發逆衝進潁河裡頭!
僧格林沁揮著鞭子指向那座山,問邊上的地保:“此山喚作什麼名兒?”
“回官爺,這山名兒叫落鳳坡。”
“落鳳坡?”僧格林沁嘴裡重複了兩遍,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邊上的師爺不失時機地湊趣起來,拍馬上前問道:“大帥為何發笑?”
“我笑林鳳祥就要死在此地!”僧格林沁調轉馬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落鳳坡,身後一干一頭霧水的將領依次跟上,“落鳳坡,嘿嘿,當年號鳳雛的龐統也是死在落鳳坡,如今這林鳳祥也在落鳳坡,說不得什麼時候就要斷翅哀嚎歸西了!”
“不錯,真是天佑國朝!林鳳祥東突西竄,卻是自尋死路,到了這麼一個絕地來!”
“極是極是。”
於是兩軍繼續僵持在臨潁縣老潁河和潁河之間的河谷地帶上,滔滔河水一樣是太平軍的屏障,滿蒙八旗們只能是從落鳳坡一線試圖攻打太平軍,僧格林沁未下死命,也不欲傷亡過多,回了京城無法向那些八旗的大爺們交代,於是也就是各部輪流上陣,練練兵罷了。
僧格林沁端坐在在帥帳之中,看了看日子,今天已經是十二日了,若是這幾日還攻不下落鳳坡,也就罷了,等天氣冷了起來,凍透了河底,再策馬過去滅了這些發逆就罷了,說不得又要準備一場血戰!這樣的話,在臘月之前恐怕是收不了網,皇上那邊交代不過去啊。。。。。。
正在僧格林沁思緒萬千的時候,帳外的親兵進來打斷了僧王的獨自沉思,“大帥,健銳營守備武雲迪求見!”
“叫進來!”
“喳”
武雲迪還是穿著那副銀白色的鎧甲,進來單腿跪下行禮,僧格林沁揮手讓他起來,開口問道:“你這小子,今天不是輪到你健銳營去衝一衝落鳳坡上的敵軍嗎?怎麼的如此早就回來了?”
武雲迪連忙拱手,恭謹地回答道:“大帥,標下今天去攻打落鳳坡的時候,無意中探到山邊有一個峪口,地勢低窪,一頭連著潁河河道,一頭連著發逆駐紮的河谷平地,峪口裡頭是流沙泥漿,標下探了一下,深不可測,所以發逆也沒有派兵駐紮,此路雖然不通。不過倒是讓標下想出了一個破敵的法子出來!”
“哦?”僧王頗有興趣地望著這個生擒了李開芳的八旗新銳,開口問道,“你且說來讓本帥一聽!”
“堵住下游的水,將潁河水灌入峪口,咱們也來一個水淹七軍!”
“水淹七軍?”
“正是,如今暖冬,趁著河水未凍,在潁河下游築起堤壩,將水勢抬高,炸開潁河河堤,把水漫入峪口,將發逆的陣營盡數衝散!”
僧格林沁刷地站了起來,“走,帶本王去看看那個峪口!若是能有用,咱們就可不費一兵一卒,便可全部讓發逆的八千大軍全給我餵了魚蝦!”
“喳!”
十二月十六日,清軍在潁河下游築壩抬高水勢,又在落鳳坡的峪口邊上炸開河堤,將滔滔潁河水灌入兩河交匯的河谷地之中,太平軍軍勢大亂,健銳營守備武雲迪和察哈爾都統唐布拉吉身先士卒,奮勇向前,一堵攻上了落鳳坡,但是林鳳祥臨危不懼,自己棄河谷之地的大營於澤國不顧,率大軍上了落鳳坡,固守住了落鳳坡。
十二月十七日,天氣驟然轉冷,潁河開始結冰,太平軍的大營中溼冷無比,加上糧草開始逐漸地短缺,缺醫少藥,不少太平軍計程車卒倒了下去就沒再起來,僧格林沁又命令火器營日夜不停往著太平軍的大營發炮,太平軍只能縮在死角處保全性命,越發不敢警備大營。十二月二十四日,老潁河、潁河凍底,各部齊發,踩過河上的堅冰,攻入河谷之地,全殲河谷的太平軍,四處圍住落鳳坡,一發力,二十五日,在落鳳坡山頂上帥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