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一處又丟了的六百里加急,若是收到了,這一夜就是休想安睡的,文宗皇帝夜夜長吁短嘆,輾轉反側,無一日可安寧入睡的。”
恭親王連忙跪下,和著後頭的軍機六部尚書一齊磕頭,“臣等無能,死罪!”
“這不是你們的罪過,先帝和本宮都是知道的,”慈禧太后繼續說道,安慰著養心殿裡的這些重臣們,“當年明太祖在金陵,不過也是號稱吳王而已,朱升三策:‘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成就明太祖兩百年基業,只不過洪秀全無用罷了,沒入金陵,就已經自稱天王,天父之子,嘿嘿,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著要改朝換代的心思,這是洪秀全自己個蠢,也是咱們的機遇,可是,咱們都不要小瞧民變!”慈禧聲音轉肅然,“這情景如何相似!唐太宗言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誠哉斯言,當年明太祖也是靠著白蓮教發的家,對付的也是蒙古族建立的大元朝!若是還是漫不經心,毫不顧忌民生民事,就算平了洪秀全,將來還有無數個洪秀全,議政王,”恭親王稱是,“文祥的摺子雖然簡了些,可還是堪用,發下去,也是新帝的一個德政,本宮今個的這番話,雖然難聽了些,可畢竟是實話,若是洪秀全有著明太祖皇帝一般的眼界和才能,咱們就都該回長白山老林喝雪水,嚼草根了!履霜堅冰,未雨綢繆,不在於練就多少新兵,而是在民心向背,本宮和皇帝在深宮之中,兩眼一抹黑,聽到的,看到的都是你們呈上來的,若是你們執政的大臣,地方的父母官再馬馬虎虎,沒有仁愛百姓的心,將來洪秀全雖死,必定後繼者無數!”
“奴才(臣等)謹遵母后教誨。”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唐朝李紳年輕時寫的《憫農二首》,世人稱之為憫農詩人。後來李紳考中進士,步入仕途。他從國子助教做起,晚年官至宰相,封趙國公。官後漸次豪奢,他愛吃雞舌,每餐耗費活雞300多隻,院後宰殺的雞堆積如山,列位臣工,人都是會變的,肅順當年何嘗不是報著報效先帝知遇之恩的想法入仕的?可是後來到底還是跋扈了,議政王,吏治是該整頓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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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天京天京(上)
一個穿著黃色布衣,帶著紅色帽子的,肩上披著長髮的年輕男子靜靜得站在江南縱橫交錯的官道上,江南自從歸屬天國之後,原本清妖的兩江總督每年會撥下位數不菲的修路款沒了著落,所以,官道也日漸破舊,原本可以供馬車疾馳的砂石路面變得坑坑窪窪,江南潮溼陰雨的冬季天氣讓路面變得更加泥濘,索性這年輕男子,以及身後的那些侍從們,都是騎著在江寧一代極為少見的馬匹,那些馬匹在泥濘之中站著,除了有些微微焦躁之外,也沒有別的大問題。
一群人靜靜的站立著,似乎在等著什麼人,過了一會,身後的那些侍從有些不耐煩起來,有的打哈欠,似乎煙癮犯了,瞅著左右人不注意,從袖子裡頭拿了一個煙泡出來,有的自行下馬找吃食,有的神色呆滯,面黃肌瘦,似乎有些時日沒吃飽飯了,那個年輕人身後鬧成不像樣子,可這個原本神色極為嚴峻的年輕人卻是一言不發,只是微微嘆了口氣,沒有出言呵斥。
這是大清咸豐十一年的十月二十三日,在句容縣左近的官道上,一行人冒著溼冷的天氣在破舊的官道邊等待著什麼,自從天王洪秀全定都天京,江左一帶戰火連綿,原本是“三宵風雨淹容驛,百里煙雲擁帝關”的錦繡江南繁華景象早已不復存在,金陵門戶的句容,也就失去了往日的風采,官道上空無一人,只有些狐狸野鼠之類的小獸在官道上探頭探腦,絲毫不懼生人。
江南冬日多雨,陰了半日的天,淅淅瀝瀝地開始下起了小雨,那年輕人身後的親兵撐起了一把傘,又轉過頭看著身後罵罵咧咧的部屬們,擔憂地開口:“王爺,讓兄弟們找個地方躲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