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頭看著焦祐瀛,紅色的頂戴下面一雙鷹眼目光炯炯,惱怒之中卻還是有著一股自信,“只要是我遞牌子。皇上就不會不見我!只要我見到了皇上,”肅順轉身離去,意氣奮發,“皇上必然會回心轉意!”
肅順來到九州清晏前。抬頭看看天色,已經是巳時初刻的光景,如果這時候見到皇帝,讓皇帝再發一道和之前那道完全相反的旨意,那跪在刑場的柏俊大喜大悲之下,能做出什麼醜態來,想想還是蠻期待的呢,肅順微微冷笑,甩了馬蹄袖,對著守在九州清晏圓明園殿前的小太監喝道:
“去,稟告皇上,肅順求見!”
站在殿門的小太監鞠躬應下,轉身一溜煙地進了正殿,過了半盞茶的時分,那個小太監出來,打千回覆已經等待地有些不耐煩的肅順,“大人,皇上這會子正在歇息,楊總管不敢叫醒皇上,大人若是有要事,還是等著皇上用午膳的時候再來稟告吧?”
“放肆!”肅順大喝一聲,怒不可抑,兩片八字鬍都抖動了起來,肅順驟然發怒,日積月累的威嚴壓得那個小太監癱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肅順可是當著內務府大臣,弄死一個小太監簡簡單單,“本官要見皇上,你這死奴才有幾個膽子,敢在本官的面前矇蔽聖音?以為南燻殿前的板子打不死你嗎?!”
肅順大步上前,那幾個小太監連忙跪下拉住肅順,“大人請別動怒,大人若是這樣進了九州清晏,奴才幾個人到時候死無葬身之地,求大人體恤奴才,可憐可憐奴才吧!”
肅順絲毫不以為動,還是大步上前,那幾個小太監哭哭啼啼地也不敢真拉扯,只能是膝行尾隨在肅順身後,圓明園殿前探出了一個腦袋,看著這裡的場景,連忙拿著拂塵小步走了出來,圓圓胖胖的臉滿是笑意,跑到肅順的邊上,點頭哈腰,正是皇帝御前的總管楊慶喜,“哎喲,大人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的火,老遠奴才就聽見了,這些死奴才,”楊慶喜皮裡陽秋地刺了一下肅順在皇帝的寢殿高聲叫喚的無禮行為,沒等肅順接話,又轉過頭假意罵著跪在地上的小太監們,“怎麼當得差事!惹得尚書大人如此動怒,你們有幾個腦袋可以砍!”
“行了,”肅順打斷了楊慶喜的表演,“這幾個奴才來得及處置,楊總管,”肅順低頭用右手理了理左手的馬蹄袖子,不理會楊慶喜的滿臉歡笑,“本官要遞牌子見皇上,您說該準不準?”
“哎喲,大人嚴重了,奴才是什麼名牌上的人兒,敢阻攔您見皇上,只不過大人來的不巧,這會子皇上正在歇息,今個一大早聽到了文妃娘娘薨逝的噩耗,一直不得勁,吃了幾口安神茶,才睡下呢,主子爺最近一直睡的不好,”楊慶喜的臉變成了苦瓜臉,“夜裡噩夢做的多,所以奴才心下瞧見皇上難得睡得香,這才叫小太監攔著呢,大人可千萬不能不相信啊。”
肅順是對著這些死太監的話是半句都不相信,聽到楊慶喜的推辭,肅順面上反而不生氣,只是心裡怒氣更勝,冷笑一聲,肅順翻開手掌看了看自己的紅瑪瑙扳指,漫不經心地說道,“那看來本官這會子是見不到皇上了?”
“還請部堂大人體恤奴才。。。。。”楊慶喜點頭哈腰還未說完這句話,就覺得自己被一股大力橫著打了出去,臉上一陣火辣辣的,楊慶喜一時間倒在地上還沒察覺是什麼事兒,混沌著過了一會,耳邊傳來肅順的暴喝聲,這才驚覺自己被肅順打了一個大耳刮子。
肅順一巴掌打翻楊慶喜,原本跪在地上的幾個小太監連忙起身扶起懵懂的楊慶喜,肅順怒不可止,劍指摸著臉呆呆的楊慶喜,“我看你這個死奴才是狗膽包天了,是不是想著學前朝的九千歲魏忠賢謀朝篡位!看來順治爺立的太監不得干政的鐵牌,你這奴才是都忘記了!皇上召見大臣,見與不見,輪不到你這個閹人說話!”肅順捲起了袖子,冷笑連連,“本官今天倒是要瞧瞧,誰能攔著我見